太阳高高升起,树荫再也拦截不住,刺目的光不可避免地从空隙中落下,树林里温度也逐渐升高,江怡挣扎着醒了过来。
“李姑娘你醒了啊,过会儿咱们可就吃午饭了!”望舒霖不知何时回来的,和谢行一左一右背对江怡坐着,这会儿听到听到动静才回头,话里有些阴阳怪气。
“……怎么不叫我?”非等到现在又来阴阳怪气。
“……”望舒霖看了谢行一眼。
还叫你呢,我回来的时候脚步声大了点都差点被这小子用眼神杀死!
望舒霖微笑,不想说话。
江怡揉了把脸坐起身,一件衣服从她身上滑了下来。
漆黑的长袍一看就是谢行的衣服,江怡看了他一眼。谢行虽然身形有些清瘦,但个子高挑,也不知道为什么坐下来就小小一团,穿着件单薄的里衣,看着感觉有点可怜。
江怡挺感动的,但说实话,这衣服昨天晚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发酵了一晚上是真的有点臭。
“好了,李姑娘已经醒了,我们可以生火做饭了吧?”望舒霖继续阴阳怪气,这回是对着谢行。
江怡这才看见,地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堆树枝,两片不知是什么植物的大叶片上放着处理好的鱼还有不认识的肉。
“我们吃完饭再下山吗?”
“这下山得要个半天呢,若是我们早上下山那正好赶上午饭,饿也就饿了。现在都晌午了……总不能再饿着肚子上路吧。”望舒霖怨气颇深。
谢行没有半点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直接上手开始生火。
望舒霖无奈,也只能上前一起干活。
嗯……
两人干的有条有理的,江怡坐在一旁干看着帮不上什么,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鱼是哪里抓的?”江怡看向二人。
望舒霖指了个方向。
“我去洗把脸。”江怡起身,看了看衣服,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谢行,“衣服你现在要穿吗?不穿我给你洗了吧。”这衣服臭的江怡是真有些膈应。
望舒霖张了张嘴,复又想到什么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没说话,停下动作笑着看向谢行。
谢行愣了一下,迟疑着点了一下头。
江怡默认他同意了,拎着衣服往望舒霖指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江怡就听到了水流声。拨开层层叠叠的枝丫,一条宽阔的溪流显露,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
江怡先洗了把脸,又把谢行的衣服浸入水中,搓了一下,没搓动。
衣服布料是有些硬的棉布,大片大片的狼血凝结在布料上,一时搓不开。
“先泡一会儿吧。”江怡找了块石头把衣服的领子压住,以防衣服被溪水冲走。
本来昨天运动量就大,刚才又靠在树上睡了会,江怡现在全身都痛。
一边等着衣服泡软,江怡一边拉伸筋骨。
突然,一抹黄色从江怡的眼中闪过。
嗯?什么东西?
这抹黄色在这满是绿色的丛林中格外明显,江怡闲着无聊索性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走近了一看,是一朵巨大的黄色花朵,足有江怡头那么大,难怪一个晃眼就被江怡看见了。
花型有些像昙花,重瓣,散发着一种清淡的甜香。根茎也很粗大,高度能到江怡胸前,没有叶子,只这么一朵花孤零零地长在草丛里。
江怡直接就是一个辣手摧花。
原以为这么粗的花茎要费些功夫,但上手后江怡发现这花茎只是看着粗壮,实际上很脆,她没用多大力就把花折了下来。这么大的花意外地很轻,拿在手里香味更加怡人。
这东西长得就一副宝贝样,正好带回去让望舒霖看看是不是什么珍贵药材。
江怡打量了两眼,转身准备回溪边把衣服洗了。
“哇啊!!!——”
刚一转身,就对上了一黑一白两道熟悉的身影,两人背着光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似笑非笑、一个面无表情,江怡再次感觉到了黑白无常索命的惊惧。
大白天的,愣是给江怡吓了个魂飞天外,一边尖叫一边连连后退,直到被地上的杂草、藤蔓绊倒在地。
这里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远,江怡这一声尖叫传出,不过片刻,谢行和望舒霖便出现在了溪边。
见此场景,谢行眼神一暗,当即出手。
剑光闪过,宫云九二人被逼退,谢行两人来到了江怡身边。
谢扶起江怡,“有没有事?”
见江怡摇头,谢行把她护在身后,目光骤然一冷,看向宫云九和叶炀。
“哎呦!”望舒霖将江怡刚才匆忙间掉到地上的黄色大花捡起,目露惊叹。
“回生花,三层二十七瓣,至少是300年份的了,好东西啊!”说着,望舒霖戏谑地看向宫云九和叶炀,“二位这番莫不是又为了这花来的?”
宫云九:“……”
叶炀:“……”
他们还真就是为了这花来的。
没想到这么巧,这花又被江怡随手就摘了,还刚好在他们找到这的前一刻。
“这又是狼王心又是回生花的,敢情二位还真是来这四环山进货的,还光看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