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了什么？”
月蕊站在深殿前，呆呆看着被漆黑血肉吞没的窗门，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她因为放心不下，特意又过来瞧了瞧，没想到转头出现如此变故。
“应该是在处理那具尸骸，不用太过担心。”
云琴悄然走来轻拍肩膀：“是非如今脱胎换骨，已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有何意外发生，想来也足以轻松解决。”
“我不是怀疑哥哥的本事啦...”
月蕊小声嘟哝道：“我是担心那个坏女人会不会趁机对哥哥...做什么奇怪之事。”
云琴唇角微扬：“她即便性情略有不同，终究也是‘星如’。往后双方既要合作，一场联姻怕是少不了，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
月蕊朝她眨了眨眼睛：“你不吃醋吗？”
“......”云琴顿时哑然，双唇微微张合。
之前她还能淡然回应，可现在...心里还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我不会多加掺和。”
云琴很快回过神来，不太自然的轻咳两声：“只要你们能安稳些，别让是非这孩子太头疼便可。”
月蕊偷笑两声，打趣道：“坏奶牛，越来越向着哥哥啦...哎唷！”
云琴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无奈将其拉走：“一起去殿外巡逻，看看外面的封印状况如何。
至于里面两人，那神女星如性情稳重，应该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由着性子胡闹。”
...
漆黑深宫内，各处都有血肉缓缓蠕动。
其中两道身影依旧紧紧相拥，隐约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响起。
“所谓的‘母亲’...就是此方天地之主...也就是我们脚下这片大地本身...”
“那么多年来...我们人族乃至仙族，都不曾见过‘母亲’...双方也不曾有过沟通...”
“之所以得知有‘母亲’的存在，还是当年真龙所留...它告诉我们...‘母亲’的意识深藏在地底最深处，是大地的核心所在...”
“妖族此次动手，应该就是受其指示...我们这些封印能挡得住妖族入侵与污秽黑潮，但能否挡得住‘母亲’本身，只怕是...是...呜——！”
星如扬起螓首，顿时发出一声难以压制的酥吟。
杨是非连忙抱稳她娇颤连连的身子，很快又听见滴答水声响起。
待抖动半晌后，星如方才被抽干力气般软了下来，倚靠在怀里失神喘息不停。
杨是非帮她理了理乱发，悻悻然道：“是我听得入神了些，没注意到你...”
“没事...”
星如满脸通红，眼眸湿润荡漾。强撑许久的威严清冷，此刻都融化成了丝丝娇媚诱人。
她不好意思般偏开脸庞，低吟道：“也是多亏有你...我现在好了许多...”
“舒服些就好。”杨是非讪笑两声，将她身子扶稳：“你刚才说，‘母亲’的意识藏于地底最深处，数千年来都不曾显露过，这次又是为何对金国封印出手？”
“想来它无法再忍受人族的苟延残喘...”
星如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以及，因为你的出现。”
杨是非眉头微挑：“因为我？”
“你是天地间唯一的异数，唯有你能承载真龙之气。”星如勉强稳住气息，缓缓道：“真龙是自古便存在的生灵，而不是像仙魔一样，得天地灵气而生。”
“正因如此，真龙与此方天地才是自古以来的死敌，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
“......”
杨是非听得心思一动。
这么说来，自己身为人族却又拥有真龙之气，这才引起天地本身的关注，并想在金国将自己彻底铲除？
“人族与真龙的存在，让天地本身如此厌恶？”
“它有如此仇恨，倒是不难猜。”
星如轻轻抚过他的手臂：“你不妨想想，在你身上若有一群蝼蚁来回爬行，甚至定居繁衍，变得越来越多，你是否会对这些蝼蚁深恶痛绝？”
感受着手臂上若即若离的酥痒，杨是非嘴角微抖：“确实恨的要命。”
星如淡淡一笑：“当然，这只是我的随意揣测。不说那些地底的妖族是否了解，那‘母亲’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有天地本身方能知晓。”
杨是非略作沉吟道：“如果接下来当真有天地出手，你有何应对之法？”
“没有。”
星如平静注视着他：“这一点，我与圣地里的‘我’想法一致。如果只是与妖族开战，我们若能集结起各大势力，或许还有胜算。
但是面对天地本身，我不觉得我们有任何胜算可言。至于它有何本事，我们也无从得知，更无从下手。”
“......”
杨是非沉思片刻，很快又露出轻松笑容：“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星如眸光微动：“你...不怕？”
“到了这个局面，怕不怕有何区别。”
杨是非笑了笑：“既然我这‘天命人’的名头还能让天地欲除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