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风平浪静,数日悄然而过。
药房内,仙母眼睫微颤,终于从浑浑噩噩的昏迷中醒来。
她默默感受着身体状况,暗自感叹一声。
经此变故,自己这具分身,险些就要彻底消散。
不过,眼下状况比预想中更好许多,显然得到了悉心救治。
是谁帮忙治好的伤?
仙母还有些晕晕乎乎,只隐约记得,是非这几天似乎时常陪伴在旁...
“呜...”她试着在床上撑起身子,扶额一阵轻喘。
“你醒了?”
身旁不远很快响起清冷女声。
仙母刚转头望去,娇软无力的身子就被轻轻扶稳。
“亲家母?”
“...这称呼还是免了。”
云琴无奈一叹:“你在此睡了好几天,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仙母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低吟道:“残留在这具肉身里的力量,已经彻底耗尽。我现在...大概与普通的人族女子并无不同。”
“伤势可有好转?”
“嗯,内伤外伤都不碍事。”仙母又揉了揉眉心:“只是睡了太久,还有点晕乎乎的,浑身也使不上力气。”
云琴了然颔首:“你再安心休养两日,应该能慢慢好转过来。”
“好...不过,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仙母略显好奇的瞧了瞧四周:“看着很陌生...”
云琴很快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尽数道来,说的事无巨细。
而听闻众人全都平安无事,仙母心里也觉得踏实许多。
“大家现在都在何处?”
“是非带着仙儿她们去了真龙巢穴。”
云琴帮忙给她背后垫好枕头,又去一旁帮忙倒水:“仙儿与凌霜正是天人境界,这两天刚养好伤势,便去了巢穴内部,摸索突破天人的契机。
是非放心不下她们,便在巢穴外面帮忙护法守着,大概明日早上会回来,届时再换我去护法。而小蕊那丫头慢慢恢复了活力,现在黏着是非寸步不离。”
说着,便端着一碗清水走来:“可要我去将是非喊回来?”
“不必。”仙母捧着瓷碗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喉咙。
见她神情平静,云琴眉头微挑:“听完刚才那些上古秘闻,你...不感到惊讶?”
“我或多或少记起来一些往事。”
仙母眼帘微垂,轻声道:“当年我们这些仙尊,似乎也察觉到了天地真相。只是各方都各怀心思、相互制肘,背地里也都在筹备着自己的勾当...
直至真龙与人族联手镇压地脉、篡改此方天地的法则,而我们的生存与天地灵气息息相关,两方不得不彻底开战。”
云琴若有所思,抚裙坐在床沿旁,低吟道:“你如今又有何感想?”
“回头想想,当年的我太过自以为是。”
仙母语气中带了一丝感慨:“最后落得个受封千年的下场,也算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谋划数千年岁月、自以为能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横纵联合间掌控生死命运。
到头来不过是一种痴妄,一场终将破碎的美梦。
怪不得自己刚重生之际,哪怕没有丝毫记忆,也会想着将其他仙尊全部铲除...
云琴注视着她的双眼:“既然回想起一切,可还要与是非同行?”
“当然。”
仙母垂眸呢喃道:“我更庆幸能与是非走到一起,没有一错再错。”
言至此,她又振奋精神,一脸理所当然道:“况且我现在可是他的娘亲,无论如何都得站在他这一边。”
云琴无奈扶额:“你这是假戏真做了...”
“这种滋味,我很喜欢。”
仙母淡淡一笑:“我想与是非当一辈子的...咦?”
她蓦然侧首看向一旁,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怎么了?”云琴眉头微蹙:“这床里面有何不妥?”
“不太清楚...只是有点奇怪的感觉,身上有些发冷。”
“冷?”
云琴听得诧异。仙母这具身子,哪怕没有了丝毫力气,也是由污秽凝塑而成。
又怎会像凡人一样感觉到冷?
“或许是身子太过虚弱,脑袋还有些迷糊。”
仙母自己也没再纠结,又收回视线看向云琴,眨眨眼:“你穿的,好下流啊。”
身上只裹着一层薄薄纱衣,丝带交织勾连,胸前都袒露出一大片白嫩嫩的。
“...这是丰族的穿衣风格,非我所愿。”
云琴白了她一眼,从旁取来一套衣裳:“这是给你穿的。”
看着在面前摊开的衣裙,仙母也不禁呆了呆。
这布料,好...清凉。
“这样穿着,是非会喜欢吗?”
“那小子的眼神可不老实,想来不会讨厌。”云琴又补了一句:“这丰族圣地没其他男人,平时穿着倒也无妨。”
仙母点点头,又摇晃着身子想下床穿衣。
云琴连忙伸手搀扶:“你现在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帮你...”
“不对。”
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