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一块砖瓦，都是千年前的宝物，极为珍贵。”
“正如你们汇集一国之力锻造圣兵，当年的人族同样集结全族之力，方才建造起定脉十殿。”
杨是非与仙母一路前行，踏入宫殿深处。
抬头又见真龙雕像，四周还有许多古朴残骸，不知原样为何。
而在前方，寒雾之浓郁几乎成了壁障，将前行之路完全挡住，只能感受到令人心惊肉跳的可怕气息。
“你说的封印...就在这里面？”
“只是一部分。”
仙母轻声道：“每一座定脉十殿内部共分四殿，中心处为主印。只有打开四处阵锁，才能踏入主印内部。
除了主印之外，宫殿内部结构会不断交替变换，非凡人能够闯过。”
杨是非略作思索：“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故意破坏封印？”
仙母微微颔首：“当年建造定脉十殿的工匠，绝非常人。况且还有真龙相助，这封印才能维持长达千年之久。”
杨是非暗暗咂舌：“这工匠的手艺...”
“不必一惊一乍的，你手中所持兵器又何尝不是。”
天华仙的清冷声音在身后响起。
而这番话，令杨是非不禁皱起了眉：“你说的是太武圣兵？”
“对。”天华仙如同鬼魂般无声飘来，淡然道：“人族在真龙协助下建造起定脉十殿，封印天下地脉。
习得的诸多锻造技艺也得以代代传承，其中就有锻造太武圣兵的法门。
而此地秘阵，其本质同样是仙家手段，以天地灵气与真龙之气封锁住了地脉。”
她侧首瞥来一眼：“说到底，你们人族口中所说的‘污秽’，才是天地间最古老最本源的力量，乃是正统。”
杨是非笑了笑：“可惜人族‘无福消受’，还是免了吧。”
天华仙默默看了他一阵，不再多言。
杨是非又试着用水璃靠近寒雾，想试试能否以圣兵驱散。
但尝试片刻，水璃便轻吟回应，说这寒雾里面还夹杂着其他力量，难以驱散。
“仙母，你能不能像当初在周国一样，现出本体强行破开幻境？”
“不行。”
仙母摇了摇头：“一旦强行唤来本体出手，也有极大概率震毁封印，导致情况彻底失控。除非是万不得已...”
“明白了。”杨是非摩挲着下巴，暗自沉吟。
如今幻境寒雾充斥四周，找不到其他通路，无法进入主印，修复封印也无从谈起。不过——
他在掌中凝聚起丝丝真龙之气，再靠近寒雾。
果不其然，这刺骨寒雾俨然受了压制干扰，寒流有些松散溃乱。
待收回右手，幻境波澜也随之平息。
仙母在旁看得真切，轻声道：“看来能用真龙之气破开幻境。”
杨是非握了握右手，咂舌一声：“不愧是当年封印大魔的幻境，只是接触片刻，消耗就不小。”
“毕竟这是真龙与上古人族联手布置而成，你与他们的修为差距，如同天与地。”
天华仙淡淡道：“你就算身负真龙之气，也破不开幻境的。”
杨是非拿起挂在腰带上的龙骨，面露好奇：“靠这个宝贝，也不行？”
“真龙骨终究还是死物。”
天华仙斜睨道：“除非你能掌握更多的真龙之气，修为更进一步，才有一试的可能。”
杨是非心思一动，很快笑呵呵道：“有天霜姑娘作保证，我心里算是有数了，多谢。”
天华仙转过头，继续闭嘴沉默。
杨是非再与仙母对视一眼：“我现在吸收龙气试试？”
“可以，我帮你守着。”
仙母拉上天华仙退开一段距离，让出空位。
杨是非很快盘膝坐下，手捧真龙骨，运功吸收炼化。
“......”
宫殿内寂静半晌，直至仙母开口打破了沉默。
“明明知道他是天命人，却不下手害他。重生后的你，果然性情大变。”
“谁都会变。”
天华仙淡然道：“当年漠视苍生的仙母，如今像是小姑娘一样陪在他身边，又有何缘由？”
仙母一本正经道：“我是他的丈母娘，当然得好好照料。”
天华仙：“......”
凡人俗世内，应该没有这种小巧听话的丈母娘才对，当真古怪。
仙母盯着她片刻，道：“之后若能破开幻境，再见到凌霜，你又准备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天华仙语气依旧平静：“我现在对仙国纷争没了执念，不如不见。”
仙母收回了目光：“希望如此。”
嗡——！
一股热浪倏然袭来，令她们都暗暗蹙眉。
再看向杨是非，其周身竟有丝丝金芒升腾，如焰火般缭绕。
天华仙见状怔了怔：“这...与真龙之气似是而非...”
仙母很快舒展开眉头：“即便没有吸收龙气，其体质本就十分奇特，用不着大惊小怪。”
天华仙眼神闪烁，暗感惊奇。这古怪体质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