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形紧迫，无需多礼。”
燕凌霜负手而立，帷帽下一双冰眸更是冷冽，威严气魄无形自发。
杨是非看得挑眉。
霜姨在外人面前当真气场十足，言行举止都充满女帝风范，分外高贵雍容。
再回想着马背上的紧密相合，美妇含羞睫颤的模样，神色态度可谓天差地别。
在场各位将领显然都又敬又怕，不敢多瞧一眼。
“现在军营内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半月前，营中突然有士兵开始发疯作乱，被我们及时镇压。”
为首的中年将军满脸苦涩：“随后不久，又陆续有上百名士兵陷入疯狂，只能无奈杀之。
而白湖县情况更为惨烈，不知多少百姓在自相残杀，逃的逃、散的散，连我军士兵都人心惶惶。
不久前又收到都城传讯，听闻陛下的噩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镇守。如今实在难以坚持，方才派兵求援。”
“朕明白你们的难处。”
燕凌霜沉声道：“都城变故说来话长，你们只需知晓，如今天下十国都被污秽所充斥，扩散之势远超所有人想象。
目前唯一的应对之法，便是借助太武圣兵之威，驱散污秽邪气。”
在场将领们都听得惊愕：“太武圣兵...当真能庇佑整座燕国？”
“燕国如今只有两件圣兵，不能覆盖国土全境。”
燕凌霜接过杨是非递来的地图，递给中年将军：“如今不得不收缩燕国领土，以保证全国百姓不受污秽侵扰。”
将领们连忙细看地图，上面大致画出了新的领地区域。
“要退守百里，这...”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燕凌霜神色冷静，继续道：“你们更熟悉军事要道，要退守至何处，由你们自行拟定。
只要身处圣兵庇护范围内，你们就无需再担心发疯发狂，只需抵御外敌便可。”
将领们面面相觑，都陷入沉思。
“陈将军。”
燕凌霜冰眸一瞥：“朕如今随身带着一柄太武圣兵，可护你们安全。正需要你们散至各地去搜寻方圆百里的百姓，带着他们一同返回‘安全地区’。
等回到通元县，当地县官会协助你们妥善安置，无需有任何后顾之忧。”
听闻此言，各将领都连忙抱拳应声：“遵命！”
但陈将军脸色却依旧难看：“陛下，边境外的状况...可能不容乐观。”
“朕明白，所以才会亲临探查，是否有来自齐国的...”
“陛下，可能与您想的有些不同。”
陈将军摇了摇头，回身指向营寨后方的丘陵：“您亲自过来瞧瞧便知。”
燕凌霜眼神微动，又与杨是非等人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旋即，众人牵着马儿走进营寨，在陈将军率队指引下，一路登上丘陵小山，踏至视野最高点。
“陛下，您朝那边看——”
众人纷纷望去，杨是非也定睛远眺。
如今虽是黄昏，但视线依旧清晰，他很快看见一片黑压压的阴云笼罩远处。
“那里是...齐国的方向？”
“对，数十里外就是齐国边境的‘子陵城’。”
陈将军沉着脸色：“我们镇守此地多年，对子陵城动向了然于心。而且两地相距不远，天气与环境都相差不大。
但最近半月，子陵城内密探尽失，又眼睁睁看着此城被阴云笼罩，久久不散，甚至规模愈发惊人...”
燕凌霜冰眸微凝：“你说...那些阴云一直没有散过？”
“对！持续了半月有余！”陈将军连忙点头：“而且阴云越升越高，愈发明显，看着不像是气候影响，而像是子陵城内部发生了什么。”
“......”
杨是非与洛仙儿都脸色凝重。
他们目力超群，隐约能看见所谓的阴云...是升腾而起的滚滚黑烟。
宛若旋涡般盘踞在子陵城上空，几乎将天幕都染成恐怖漆黑，如有滚滚魔威肆虐。
“不仅仅是子陵城。”
洛仙儿喃喃道：“更远的其他齐国县城，怕是也无法幸免于难。”
杨是非凑到月蕊身旁，低声道：“丫头，能否感觉到那里的不对劲？”
“距离太远，闻不清楚，但...”
月蕊小脸满是严肃：“那些，定然都是污秽。”
杨是非眼皮一跳。齐国的状况若惨烈至此，情况怕是不妙。
燕国都城那一晚的妖魔大军倾巢而出，魔威气势与之相比都大差不差。
如果齐国上下几十座县城，都化作妖魔巢穴，将来...
“陈将军，最近可有无法交流的疯徒、甚至是一些诡异妖魔强闯边境？”
“有的。”
陈将军脸色阴沉：“那些普通百姓还好应付，但昨天曾有一只体型极为巨大的大虫冲过来，我们数百名将士联手抵挡，搏杀游斗近半刻钟，才将其斩杀。”
杨是非听得眉头紧锁。
像这种袭击，往后应该少不了。
...
众人又商讨许久，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