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想躲可没那么容易。
玄龙军的陌刀一横,退也退不了,跑也跑不脱。
这……
全部胆战心惊的看向殿下,此时他仍旧姿态恣意的靠在那里,凤眸却带着丝丝凉意落在崔重身上。
崔重正在看这些黑袍人呢,他们带来的东西是什么不知道,可押着的一行人他眼熟啊。
全都是效忠他的人,管理着崔家的产业。
原本有大哥提拔上来的,还有巴结着三房四房、以及以前效忠大哥的旁枝亲属……
这些人都成为了自己的人,收回多年前崔家赠出的地产、价值千金的古书、排挤掉真心效忠大哥的人……
他风头正盛了十多年,他们大部分都跟着自己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今日都被押来了,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慢慢的转头看向燕玥,正对上他那双看似含笑实则冷厉的凤眸。
“殿……殿下。”
“崔氏之人其实遍布天下,京城里有,跟杨贤等人来往。
别的州府也有,安安心心的在小书院里教书,秉承祖辈遗志。
这些人我管不着,人各有志我向来不强求别人。
不过……若蓄谋杀人抢夺百姓田产,我可就不得不管了。”
话落,一身黑袍的秦子绍过来了。
许箐儿站在那里已经忍不住要跳起来了,刚刚他们一出现她就看到他了。
没想到能在清河郡见到他,不是说他在蒲州吗?
虽是激动,但到底知道轻重,可激动雀跃难免,她就凑到房星绵身边儿。
“房绵绵你快看,秦郎。”
帷帽下,房星绵也不由笑出声,“看到了。你又不怕露脸,把帷帽摘了呗。
让他一转头就能看到你。”
许箐儿一听就抬手要摘,又忽然想到自己不止未施粉黛,在崔长束那里躲藏的这几日她连洗漱都懒得。
尤其被柴喜现在的大而化之给传染的,她还觉着房星绵精心洗漱特别碍眼。
完了完了,她不想被秦郎看到自己满头满脸油的样子。
不过,秦子绍目前还真没时间看她,将崔重毒杀原族长,也就是他兄长的证据先拿出来。
他当时买药是去往洛阳,很贴心的,把洛阳黑市里当年卖药的都给押来了。
这么多年记不记得不重要了,但卖药的有罪难逃躲不过,这种人现在的想法就是能拉一个是一个,全都拉下水谁也别想好。
于是根本没等秦子绍让他开始呢,他就大喊着当年就是崔重去买的药。
身边还跟着两个随从一个当地引路人,买的就是能让感染风寒的人心血不抒,摸脉时却只能呈现出风寒加重的症状。
风寒加重之后自然会下重药,与那毒一结合,这人必死无疑。
实际上说崔重带了几个人都是他瞎编的,他是根据这么多年来买药的有钱人基本的阵营来说的。
但他说对了,当时崔重就是带着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如今的两个大管家去的。
而且去黑市必须都得有一个引路人,不然凭借他们也找不到。
崔重脸都黑了,那两个大管家也被张礼指挥着给按住了。
崔玉琅手都在抖,指着崔重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其他崔家人也震惊不浅,连崔长束都站起来了。
“孽障!为了权柄弑兄之事都做得出来,简直畜生不如。
殿下,老朽恳请您按大晋律处置了这畜生。”
房星绵觉着崔长束这愤怒不是假的,他看似什么都不管,哪怕崔重这几年掌权惹得自家怨声载道的,不耽误他享福过日子他就当不知道。
但杀自家人这事儿戳到了他的底线上,忍不了了。
“老爷子再等等,你这侄儿做的‘好事’不止这些呢。”
燕玥看了崔长束一眼,戴着帷帽看不见脸,可一想到他这苍老的声音里头有一张年轻的脸,就觉着他像个怪物。
世上哪有这种事儿?
示意秦子绍继续,都不给崔重说话的机会。
这回秦子绍拿到的是崔重为了收回崔家以前赠给清河郡百姓的田地,不给百姓分毫补偿不说,就在收粮食的时候强行收回。
百姓阻拦不同意,他便直接命打手攻击百姓,死了七八个人。
话音落下,几个人押着崔重的狗过来了。
不是那些最低级的打手,而是常年给他冲锋做事的,狗中的小头领。
“阿姐,阿兄。”
房星绵隔着帷帽看到了他们,就笑了。
看他们都没事就好,阿兄……可真不是那个京城里大名鼎鼎的别人家孩子了,瘦了糙了。
“他们已经招了,抢良田抢城中商铺,他们打死打残了五十人左右。
全部都是听从了崔重的命令。”
房星含开口道,分明他没动手,但这会儿气势十足。
崔重咬紧牙关,别看脸发白心里也慌,但始终在想法子呢。
“殿下,杨贤为人狡诈,他现在知道出京城危险,但我能把他约出来。
只要殿下饶恕,我愿为殿下引出杨贤戴罪立功。”
他跟杨贤的关系来往的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