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画舫上出了意外之事,小岛上的探秘很快结束。
乘坐画舫往回走,房星绵和许箐儿站在一层的船舷边,两个少女牵着手不说话,实际上都在支楞着耳朵听旁人说。
“估计很快就能听到盛家和淮阳王府结亲的消息了。”
“我阿娘说盛小荟那病是胎里带来的,怕是活不了多久呢。”
“段大郎君都在水里抱住她了,人在水里衣裳贴在身上跟不穿有什么区别哦。”
“出水的时候段大郎君还把袍子给她裹上了呢,真有风度。”
小娘子们叽叽喳喳,听着的两个脸色愈发不好。
这种手段属实下三滥,盛小荟虽说从小多病可脾气却不怎么好,她若不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回程时画舫没玩花活儿,直奔目的地。
在距离岸边还有三十多丈时,画舫速度慢下来不说,底层传来船工的声音,“怎么进水了?”
“船底碎了。”
“快上去。”
在一层的众人也听到了,立时慌乱起来,甚至明显感觉到画舫好像往水里沉了几分。
房星绵扶着船舷探头往水下看,水底下在冒泡泡不说,她好像还看到一条黑色的长鱼在水下一闪而过。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这时,她小腿忽的被圈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卡着腿弯举起来了。
她平地拔高,惊得她险些喊出来。
“扶着我的肩。”
低沉的男音从下方传来,她匆忙的把手按在他坚硬的肩头,这才明白自己当下是什么造型。
她被燕玥单臂抱起来了,而她现在就像坐在他胳膊上似得。
接触面没多少,可这姿势……着实奇葩,她六岁之后阿爹就没再这么抱过她。
然而,燕玥却没心思管那么许多,单臂把人抱起来后趁着众人只顾慌乱顾不得其他时一跃而起。
中间点水借力一次,稳稳的回了岸上。
而黄钧也在这时一手提着许箐儿,另一手提着他家一个亲戚小娘子也上岸了。
俩人被他揪着肩膀,活像被逮的兔子似得。
对比房星绵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世子关键时刻先救房绵绵,令人感动啊。”许箐儿深意满满道。
燕玥双手负后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做过似得,“你不是知道的吗,她是我狗腿子,怎么能叫她出事?”
房星绵:“……”
原本还在琢磨他的单臂抱呢,心思顿时清凉,“许箐箐,你以前怕是只见过狗腿子扛着主子跑,从没见过主子扛着狗腿子跑的吧?
今天见着了!”
许箐儿也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又是长见识的一天哦!”
这期间,画舫上有武功的郎君都选择跃离画舫,还像黄钧似得顺带捎两个小娘子上岸。
同时,后头的画舫也靠过来了,帮忙将人转移。
待得船工都跳进水里之后,那画舫已经有一半进水了。
岸上的人余惊未息,看着那忽然漏水沉没的画舫
“好好地画舫怎么就漏了呢?”
“是啊,宫中之物真材实料,再加上今日承载贵人必是多番检查。”
“忽然间的它就坏了还险些要咱们都落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
他们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往某些邪门儿的事情上扯,甚至有几个往某一处瞟。
燕玥面无表情,但凡有突发情况就往他身上归咎也不是稀奇事。
房星绵歪头看他们,眉头也皱了起来,“头一回听说无亲无故还能克人的,这种天才应该送到边关去,把敌寇都克死都不用兵将上阵杀敌了。”
许箐儿笑出声,“房绵绵你是懂物尽其用的。”
“你别说,我还想到了多种用处。那种背后嚼舌头的也需要克一克,要是我啊就去他家门口坐着,把他全家克死。”
黄钧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燕玥也看她呢,面上平静凤眸里皆是无奈。
他又不在意被人说,她偏偏替他出头就不怕被有心之人盯上?
看了他一眼,房星绵把视线收回,一一跟那些盯着她的人拼眼力。
她就是爱打抱不平,怎样?
很快的,其他画舫都靠了岸。
盛小荟裹着一件披风,脸色苍白脚下却很快的离开,段家大郎君在后追了几步,但很快就停下了。
再看包浔,与段家二郎君则是并肩和谐,显而易见发展良好。
而段焱……他是浑身潮湿下来的,并且谁也没看便脚步匆匆离开更衣去了。
害段焱像落水狗的罪魁祸首则大大咧咧走下来,所过之处众人躲闪,谁也不愿意惹这疯狗。
他径直的走到房星绵跟前儿,“你躲那小贼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虚晃一枪就跑,把我一人留在那画舫上,心眼儿坏的流脓。”
“你眼力跟不上怪我咯?”
“我还替你出气了呢,一声谢谢都不说,忘恩负义。”
“又不是我指使你的,你个人行为与我何干!”
互呛,主旨就是谁也别高兴。但凡有一方高兴,另一方都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