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之子被抓到了大理寺,那夫妻俩亦跟过去,甚至撒泼打诨的大闹。
说起来这夫妻二人现如今只有一子,之前永平侯还纳过妾室呢,可进门不久都没等到怀上崽儿就病亡了。
后来侯夫人有孕了,永平侯就再也没动过纳妾的心思。
只这一个独苗,那可是心肝宝贝疙瘩。
闹得那个难看,最终大理寺忍无可忍以阻挠司法的罪名把这两夫妻都给扣下了。
黄大人作为大理寺卿,样貌端正正直内心里住了一只老狐狸,第一时间就去跟皇上禀报请罪。
实则他是笃定了皇上对某些空吃食邑无事生产的勋爵十分不满,可到底有着开国的功劳在,又不能无故削爵。
果不其然,他上禀了情况后,皇上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伤还未愈的姜道立即道:“永平侯家的那个郎君顶不成样子,不学无术就算了,连心肠都是坏的。”
皇上依旧肃着脸孔,“永平侯的祖父当年迎太祖入城,冒着生命危险还受了重伤,这也是大功一件。”
姜道做沉思状:“陛下宽仁一直念其祖上功劳。但当年迎太祖入城的那可是成千上万,他都没摸着内门的边儿就被绊倒,当时的贼兵趁机抓住他一通乱拳。
按着我说啊,他们家的功劳水分很大。”
黄大人不言语,心里却是明白的很。
姜道所言无不是皇上心中所想,只是皇上不能说,便由姜道说出来。
“这么多年来永平侯享受着跟其他开国大功臣一样的食邑,那是天恩浩荡。他居然还纵容儿子胡作非为,实在愧对太祖恩德。”
姜道又一番代说,黄大人也随着拱手,“陛下,臣以为姜公公所言极是。”
皇上掀起眼皮,好似也思想挣扎了好一番才道:“黄大人按律惩治吧。”
“臣遵旨。”
*
大理寺以雷霆之势将永平侯夫妇下了大狱,且查抄了侯府。
并且多名京中的小官儿前来状告马黄,永平侯府的罪名简直罄竹难书。
房家可没参与这些,但挡不住听消息取乐。
柴喜她长兄任职大理寺,两位少卿中的一位。
他但凡回家柴喜就询问,他阿兄被她烦的受不了就透露出马黄拿马车撞房星绵那次是受人指使。
但这几日如何拷问他居然都咬死了不说,被和鲁揍得不成人形,给他用刑都没处下手。
“看不出来他蚂蟥一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还挺有骨气呢。”许箐儿先呸了一口。
柴喜连连点头,又看向其他几个小娘子,“往日里咱们有时跟蚂蟥碰见他也不敢冒犯吧?只知道欺负那些小官家的娘子。”
阿玉追随者们赞同,“如今侯府都被抄了,是报应。”
“大快人心!”
“再把指使蚂蟥的人挖出来,还阿绵一个公道,他就可以死了。”
小小的茶话会大家七嘴八舌,简简单单的同仇敌忾。
临走时,柴喜拽着房星绵躲到一处,小声的说:“我阿兄他们按例去询问和鲁那个疯狗当日揍蚂蟥的事,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居然说他觉着京城里最漂亮的小娘子就是你。虽除此之外他没再说别的,可他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八成相中你了。”
“啊?”
房星绵眼睛都圆了,她怎么不信呢?
“别啊了,他要是真向皇上讨了你做娘子,你到时不得跟他回土浑去呀。
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用不上两年你就得被晒得黑黢黢的。”
被柴喜的话影响到了心情,她不觉着和鲁是疯狗,但他肯定不好惹是真的。
说什么中意她,她是绝对不信的。
但他什么目的……一时半会儿参不透。
大理寺那边儿审理马黄之案,特意派人来请当日险些被马车撞到的房星绵去一趟。
房星玉护着她赶到时,正好和鲁也到了。
一看到她这小娘子,和鲁自来熟的走近,“咱们可谓有缘分,我还有半年回土浑,这临别时的缘分可真是让我难忘啊。”
他这话听着就不对,意有所指,有一种想表达他看上她了但又不会招惹她的样子。
又说的这么大声,想故意被人听到似得。
让房星绵生出一个想法,他是想罩着她。
但理由呢?
水灵灵的杏眼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之后一同进了大理寺。
今日大理寺少卿柴鑫,也就是柴喜她长兄亲自接待。
柴鑫都三十多岁了,算是黄大人半个徒弟,皇家宗室之人却无一丝傲气。
他又询问了一遍当日事发经过,房星绵乖乖的回答,和鲁抱着臂膀盯着她看。
眼窝深邃,目光虽直接但不下流龌龊。
房星玉觉着他这算骚扰,拳头已经硬了。
但房星绵看了他几回,心里头隐约有些猜测。
“本官还想知道当时西市里一夜之间盛卖的书册,房二小姐可知是谁人所写,谁人拓印?”
今日发髻挽的像垂耳兔,她懵懂的摇了摇头乖巧可人,“阿绵不知。”
和鲁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