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寒如愿的在房星玉那里得到了一通无情咒骂,少女输出强烈用词不重复,化作无形的刃刀刀往人心口上扎。
碧儿站在一边儿看着闫寒越来越差的脸色心下惴惴,大姑娘不如口下留些情吧,很担心阎闫将军盛怒之下动手杀人啊。
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的闫寒并没有动怒。
呈现出一种被抽空的状态,好像大病一场似得。
但在房星玉咒骂结束后,他深吸口气整个人又振作了起来。
碧儿叹为观止。
大姑娘的咒骂能让人重获新生?
好神奇!
闫寒的确是用房星玉的责骂给自己化成了一颗更为坚固的心脏,听过了她骂自己,再听旁人的咒骂完全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不破不立。
拱手致谢后,他就走了。
房星玉:“……”
有病!
虽说觉着他有病,但还是好奇他什么目的。
房星玉选择跟踪他。
他回了家,换了一身深色朴素的衣物又离开了,然后……去往城中启智书院。
孔修先生的丧礼就在启智书院进行,在这里读书的都是家境不好的学子,孔先生一直资助这里的学子们。
丧礼并不隆重,但人格外的多。
盛行章和房渊等人也都在,再加上受过孔先生恩惠,得过他指点以及敬服他的人,全都来帮忙。
闫寒出现时,现场有短暂的静谧。
“他居然有脸来?”
“害死孔先生的凶手。”
“把他打出去!”
“其实他奉旨行事不算凶手,最多是个刽子手。”
“呸!”
咒骂声很多,但在房星玉那里破而后立,他现在极为平静。
走至棺材前磕头敬香,他认认真真。
披麻戴孝跪在一侧的孔萍却没有恶语相向,那晚她距离近,是谁逼迫千牛卫动手的她都知道。
是姜道,是皇上。
给逝者上香过后,他走到孔萍身前。
有学子冲上来骂他,让他离孔萍远点儿。
一人激动带动数人,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怒到极致,不惜血溅五步。
最后还是房渊过来,压制住了愤怒躁动的他们。
看着闫寒,房渊倒是没过多责怪之意,毕竟他十分清楚这孩子就是个背锅的。
房渊的看透和宽容不得不说让闫寒心内发酸,又不禁想到房星玉,不由得心中对太傅敬意更甚。
拱手一礼,他的尊敬带着一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局促。
回到家中的房星玉心气不太顺,阿绵看出了姐姐心情不佳自然询问。
将那闫寒之事说了,阿绵就皱起了眉头。
“他大概是想在阿姐这里练就出金刚不坏之心,毕竟要去给孔先生吊唁免不了有人骂他。”
“他是有些狡诈在身上的。”
房星玉对最初觉着他有病,但现在看来是个狡诈的人,更厌烦了。
房星绵想了想,“可能他只是觉着阿姐的言语有穿透心灵的力量,算他有眼光,我阿姐不说一个脏字就能把人骂醒。”
瞧她在那儿吹捧,房星玉嘴角抽了抽,心里的气也少了。
可能自己骂人真的挺有力量的。
孔修下葬,宫里还派了人相送。
这次派的不是姜道,是别的内侍。
在葬礼结束后,首先受到处罚的便是不遵旨任意外出的房渊。
圣谕没有针对他为孔修操办后事,只用不遵旨来说项。
可皇上到底是不满哪一项,房渊心知肚明。
而且,这只是个开始。
太傅再次被责罚,这回家中先爆发的是老夫人。
身娇体弱了将近一个月,这次怒火攻击不止让她能下床了,能走动了,还能亲自走到祠堂并将家中所有人叫来。
她要以一家之长的身份开家庭议会。
除了在国子监的房星含,其余四口人给面子的过来了。
房星绵和房星玉站在一起,有阿爹阿娘在,也轮不到她们小辈冲锋陷阵。
老夫人仍有病容,痛心疾首之色更为浓重。
看着房渊,那是百般的失望,“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到什么地步了?房家是不是就要垮了?
你一旦被降职不再是太傅,你知道得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爬到咱们头上耀武扬威?
你必须赶紧想办法,官复原职,还得比以前更风光。”
她发表看法,声音也越来越大。
房渊本不想与母亲争执,百善孝为先,他不止是从小接受这种教育更是得为孩子们做表率。
可每每面对不明其理却非要指手画脚的母亲,他得一直忍耐再忍耐。
“母亲,君子正身以明道直己以行义,岂能……”
“你别跟我说那文绉绉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房家一旦完了,你这些儿女都得完!
这阿绵,太子不是要娶她吗?你为什么不答应?
她做了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你是国丈,房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此话一出,房星绵杏眼立时瞪大。
“祖母,你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