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孙大人转身对着荷花说:“你带着果果先回去休息,孟公子跟我过来。”
荷花心里担心着院子里的人,快步回了景院。见院子里的情况一切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刘氏迎上来帮着抱果果,面带微笑地问:“累了吧!”
英子过来接过孟恶霸手里提回来的东西,院子的几个婆子也格外热情的围上来。
“还好,中途休息过了,还不觉得累。”荷花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子,“没什么事吧?”
“老太太发了一通脾气,幸好大人回来的及时,说这事他来处理,然后就让大家都回来了。”
荷花终于放心下来,“幸好,幸好。”不然她就要无颜面对这院子里的人了。
“公子呢?”
“被大人叫走了,”孙大人不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但绝对不放轻放过孟冬瓜吧,其实这事责任不全在孟冬瓜,她当时也极力支持他的,“他定然会被骂得很惨吧。”
“不一定,大人常年修身养性,从未见他骂人。”
“也许是以前找不到人骂呢?”
“那现在他定然更舍不得骂,公子想做什么大人都会答应。”刘氏说这话,是心有感触的。她丈夫也时常与她说,公子回来后,大人心情好了很多,而且什么事情都会为公子打算。
荷花一边擦洗一边听刘氏说着话,英子也在给果果收拾。想着刘氏本就是孙大人的人,自然是为他说话。
孟冬瓜一个时辰后才回到景院,脸上的表情轻松,好像真没有被骂过。
“成了,媳妇儿。”
“什么成了?”荷花真没有反应过来。
“你想开店的事情。”
“啊?”不是应该回家挨骂吗?怎么还把开店的事情说成了。
孟冬瓜就跟荷花讲起自己跟孙大人什么事情达成一致的。说孙大人不再强制他继续读书,将为他谋取一职位,还答应了荷花可自由出入,还可在外面开自己想开的店。
荷花只觉这惊喜来得太突然,都不敢相信,反复跟孟冬瓜确认是不是真的。待孟冬瓜无数次确实后,又问他是不是答应了孙大人什么条件,不然怎么这么轻易同意。
孟冬瓜说是孙大人主动提出来的,只说以后有什么想法,他没有做的要告诉他,他会尽量替他们周旋。
孟冬瓜显然对今日的取得的成果满意,说以后他们都可自由过活,孙府的其它人不会再管他们。
荷花感觉这一切都被刘氏说中了,感觉到不可思议,从现在看来,孙大人真是一个好人,不对,应该是一个好爹。
荷花又想起姜乐说过的话,说不可以太相信孙大人。不知道今日的事情能不能相信孙大人。
次日一早,孙大人就出现了父亲孙盛云的房里,说他答应了儿子的那些事情。
孙盛云很生气,他生气不仅是因为孟兴东突然跑出去,招呼都不打一个,眼里没有规矩,没有孝道,还因为儿子对孙子无底线的放纵。在他看来,这样不仅会让孙子一事无成,还会打破儿子的行事准则。
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孙开宋一直微躬着腰一动不动,仿佛是在跟父亲斗法。
孙盛云的阴翳的双眼将儿子看了有半刻钟,他这长子年幼失母,一直养在了老太君身边,早年见到他时还躲躲闪闪,即使心中有异义也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而他怕老太君宠孙子太过,一直对他十分严厉。
直到后来,长子在谢县突然就让老太太主持了婚事,提前一句话都没有透露给他,他才知道儿子长大了,知道反抗他了。
长子过得苦,他心里知道的,长年夫妻不睦,老太君说是他的原因,因为长子明显是拿婚姻大事来反抗他。他心中对长子有愧,这些年来,他想过要弥补他,重新给安排个人,或者重新娶一门亲事。但他只要稍微露出些话锋来,长子就会转身就走,而且就连谢氏他都说不得一句,长子极力护短。
再看长子双鬓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了丝丝白霜,心中一软,过了半辈子,才知道有这样一个儿子,又怎么不护到心坎上去呢?
“罢了,罢了。”孙盛云连说两声。
孙开宋全身一松,就又听到父亲问他:“你真就打算这样惯着他,他想怎样就怎样?”
“年轻人总要试着尝试,他有主意总比没主意好。”
孙盛云也觉得这话没错,昨天长子从皇陵回来,说两个皇子自己一点主意都没有。他心里也极为担忧,大皇子和二皇子资质过于普通了些,没有身为皇家人的气势,遇事总指望别人给他们拿主意。三皇子虽然年幼好动,看不出将来会如何。但跟孟兴东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如果有一位皇子像孟兴东这样,他们父子就会轻松许多。
孟冬瓜和荷花睡了一夜起来,似乎也没有拿孙大人的话当真,孟冬瓜依旧早早地起床,往府里的练武场地去练了会骑射,然后回到书房读起书来。
早食过后,孙长庆过来景院,送了一沓银票,说有千两银子,说是给荷花开店用的。然后又让公子准备准备,大人要带他去李府拜访,李府是孙开宋的外祖家里,孙盛云的原配妻子姓李。
孙长庆走后,荷花看着那张沓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