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从收到京城来的信,孙盛云和孙盛林就先商量了一回,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就决定先将家分了,老太君已经去世,这个家也到了分的时候。
孟冬瓜回去的当天晚上,孙府的大房和二房的主子们都坐于一堂,商量分家的事情。虽然说妇人们没有说话的权利,但也准许旁听。二十多个人坐满了孙家的大厅。
首先是当大哥的孙盛林说了几句,无非就是树大分叉,人多分家,现在孙家人多事众,为了便于管理,分开东西二府。将祖上留下来的财产分成两份,东府西府各一份。又说还在老太君的孝期,分家也不是真正的分,都只把产业都分大致分开,便于管理。
说白了,就是表面上仍是一家人,本质上却分开赚钱用钱了。
孟盛林的话才讲完,他的夫人吴氏就说:“当初老太君走的时候,将自己的私产分成七份,重孙一辈各得一份,其实分家也可按老太君的意思分。”
据荷花所知,老太君的重孙,除了孟冬瓜刚好就是七个,按这吴氏的意思,是孟冬瓜不能分得家产。而且听说大房的重孙有五个之多,二房即使算了孟冬瓜也才有三个,这样算来也是大房占优势。
吴氏这话人人都能听明白,就是想大房多分得些家产。荷花曾听姜乐说,这吴氏比王氏大气些,看来在这万贯家财面前,任何人都免不了俗。荷花只觉吴氏表现得太急躁了些,反倒是不利。
分家一事吴氏自然心急,孙盛林官职没有孙盛云高。家中长子早没了,次子任的也是闲职,家里孙子也多,怎么不急。老头子重脸皮不好明说这事,她一老妇人怕什么?
吴氏说完,二房这边的王氏倒是张嘴想想要说什么,却被孙盛云的狠厉眼神制止了。
这时孙盛林却先发了脾气,对着吴氏开骂,“这分家跟老太君分私产能一样吗?儿子跟重孙能一样吗?”
荷花并不了解这大房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不知是不是在唱双簧。
孙盛云这时起身劝道:“大哥别生气,大嫂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大哥身为长子,为家里承担得多,大嫂也为家事操心得多,多分些家产是应当的。”
整个分家过程算是十分平和的,孙盛林和孙盛云两兄弟互相谦让,最终大房分得了大部分家产,二房分得的少了些。
自始至终孙开宋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更轮不上孟冬瓜说什么。荷花感觉都没有必要把他们从乡里叫过来。
孙开宋没有什么意见,但不表明王氏和孙开杨一家没有意见。家分好了,王氏和孙开杨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但这两人都是怕孙盛云的,把希望寄托在孙开宋身上,其间几次将目光投往孙开宋,希望他能说几句。孙开宋却丝毫不为所动,王氏和孙开杨在心里就自然就怨上了。
分家之后,孙开宋专程给孟冬瓜和荷花叮嘱一句,说不必在意分家的那些财产,即使以后也是一样。意思就是说,以后二房再分家也不必在意。
孟冬瓜与荷花自是不会在意这分家的事情,他们还未融入到孙家,孙家也还不算他们的家。在他们心中,那原来就不属于他们的财产。
他们又刚初入孙家,又怎会去争?何况他们回来也不是为了家产的事情。其实二人心中更明白,这分家的都是明面上的财产,这种大家族真正的财产应该不在明面上,身居高位手掌实权的孙盛云和孙开宋,手中自是还掌控了更多的私产,完全没有必要争。
孟冬瓜不在意家财似乎是在孙开宋意料之中,因为在他心中,儿子的格局像他,是天生的。但荷花也不在意,却让他深思了许久,从各方面看来,都不像是一个普通农妇该有的行为。听说这两年他们还采松果,卖米糕,养兔子辛苦的赚钱,为何看到大笔的钱财又不为所动了呢?
分家之后,就是准备回京的事情。荷花和孟冬瓜东西本就不多,也没有多少要准备的东西,自是准备悠哉度日。
次日,孙大人就让人送来两千两银票,银票是孙长庆送过来的,说以后公子和少夫人每月都领到西府的例银,公子每月有二十两,少夫人也有十两。除开这些,大人还将以前夫人名下的五间铺子和两个庄子的收成,交与公子和少夫人作平常开支,并奉上了账本。
荷花这下有事做了,开始整理账本,原本没有多少头绪,但姜乐对这些熟悉,在她的指点下,荷花很快就能看明白账本。
孟冬瓜又开始写自己的话本子,那知才过了一日,次日一早,孙大人就把孟冬瓜叫了过去,让他练习骑射,并给找好了师傅,就先从骑马开始练习,说孙家本是以文为本,但如孟冬瓜这样的,就只能全面一些,年纪大了不说学得多好,但要有自保的能力。
孟冬瓜练习半日骑马回来,疲惫不堪,趴在床上不想动。可刚吃过午饭,就又让人叫走,说让他去大老爷书房里,大老爷要教他读书。荷花看着孟冬瓜又艰难地爬起来,慢慢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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