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早上又是一碗苦药,早饭是大嫂擀的面条,相当有韧劲,比荷花自己做的好吃得多。
饭后不久,郎中又来看过一次,见荷花没事,就点点头,给荷花换了药,说继续喝药就行。然后就是邻居们陆陆续续的来看她,荷花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首次家里来这么多邻居。
半上午的时候,村里好多人聚在公房那边,里正孟吉安要开始处理孟癞子夫妻打人的事件。
对于傻子王氏大家没有什么好审的,主要审的人只能是孟癞子,他的身后只站着孟吉旺夫妇。
先是孟冬瓜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程氏和其它两个最先到场的邻居也补述了几句。
几人说完之后,孟吉安才对孟癞子发问:“所有的事实都说明,事情完全是由孟癞子你主动上门挑起的。你有什么好说的?”
孟癞子早就想吵闹起来的,开始孟吉安不让他说话,现在一说让他辩解,他就急哄哄地吵起来:“是他孟冬瓜活该,如果不是他编我,说他猎来的兔子都是从王家猎户偷来的?我又怎么会去偷王猎户家的兔子,不然又怎么非要娶一个傻子回来,你们以为只要他挨了打吗?我不也被打了吗?你们看,你们看。”
孟癞子说着就拉起自己的袖子给人看手臂上的伤痕,还有脸上、脖子上。
程氏没有想到被孟癞子倒打一耙,“你媳妇打你是应该,她凭什么打我儿子媳妇,你自己想偷猎户家的东西,还赖在我家老三身上?”
孟吉安向着急躁的程氏示意,让她先别说话。
“上次王猎户家的事情已经说清楚,孟兴东并没有偷过人家的猎物,偷猎物的是你,此事早就证实过,此事你不必拿出来再说。”
“怎能不再说,明明就是孟冬瓜跟我说,他带回来的兔子都是从王猎户家里陷阱里取的,不然我又如何会去王家猎户的陷阱里取猎物。孟冬瓜,你自己说?你说没有说过?你不是自认为是个男人吗?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
孟癞子叫嚣完,孟冬瓜才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周围的人也注意着孟冬瓜,发现他今日与往日又好像不一样的了,走路说话都不慌不忙的,一切似乎都胸有成竹,说话也铿锵有力。
“我孟兴东承认,九月二十日,在赶集回来在村口的路上,给孟兴才和孟吉山,说我能抓到的兔子的秘密,其实就是从王家村猎户的陷阱里取的。”
周围的人对此并未表现出什么,毕竟曾经都是村里的奇葩人物,彼此说过的话,吹过的牛应该多的是。
只有孟癞子立马叫嚣起来,还一脸得意的笑,“是吧,是吧,大家听听,孟冬瓜承认了,承认了。”
孟冬瓜只沉着脸色看着孟癞子,等他笑完才开口中:“可是孟兴才,你知道我为什么骗你们吗?人们常说事情有因有果,起因就是你当时不怀好意。”
“从我不将山里抓来的兔子和野鸡,河里捉来的鱼给你吃以后,你就心怀不满。那天你约同孟吉山在村口堵我是为什么?你忘记了吗?那么我来告诉你,你们是认为我有捉兔子的秘诀没有告诉你们,当时如果我不拿话糊弄你们,你们定然会抢我卖兔子得来的钱。是与不是?你现在敢承认吗?”
孟冬瓜这一长串话,没有长久的停顿,也没有急吼急叫,只是冷静的陈述事实,到最后才质问了孟癞子一句。
孟癞子一时哑了火,其实孟癞子并不狡猾,占便宜是他常干的事,遇到事又总是喜欢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忘记自己犯过的错。
此时孟冬瓜将当日的事情陈述完,再质问他。他自己也想起了当日的事,想辩解两句又一时找不到话说。
“孟兴才,你已年近而立,不再是懵懂孩童,对于他人所言,应该有最起码的判断能力。你也别用那‘相信兄弟的话’来糊弄人。可若真把我当兄弟的话,这些年来咱们一起吃过多少只兔子,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怕是数不清了吧。”
“然而,你吃了那么多兔子,可曾相信我这个兄弟?并没有。你之所以会相信我糊弄你们的话,是因为你内心深处早就认定,我没有能力抓到兔子,所以才会将我的话信以为真,认为我的兔子就是来自王家猎户的陷阱。”
围观的人或许一时没有搞明白孟冬瓜在说什么,只是稀里糊涂地点头。孟冬瓜此番言语,可谓道破了孟癞子曾经的心路历程。
癞子顿时瞠目结舌,再也无力辩驳。
“还谈什么兄弟情份?当王家猎户抓到你偷猎物的时候,你立刻就把我牵扯起来,还说我偷得更多。倘若我真偷了王家的猎物,你这样做还能称得上是兄弟所为?”
“所以说,孟兴才,你从未将我视为兄弟,我也不会把你当兄弟。 以往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昨天带着王家傻子找上门来挑衅滋事,必须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并道歉。以后,”
孟冬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神将所有的人都扫了一遍,“你家的傻子,不能在村子里随意行走,你们自家人要看管好。若再出现昨天那般伤人事情,不管伤了谁,那就别怪我孟兴东无情,到时候我有的办法让你吃尽苦头,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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