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端着蜂蜜笑得很是开心,“我就先替两个外孙谢谢他舅母了,没有他们小舅母,哪有机会吃得到这等好东西,等他们过年来的时候,定要他们给你磕个头,要他们好好谢谢你。”
程氏走了,荷花总感觉心里怪怪的,没有时间多想,又将头发重新弄了弄,准备去集上。就看到孟冬瓜从背篓里取出两罐蜂蜜,往里屋抱。
“干嘛呢?”
“媳妇,你自己都没了,这两罐留着你吃。”
荷花知道孟冬瓜对她一向大方,心里一暖,从孟冬瓜手上拿回一罐放回背篓里,“那也留一罐就行了,明年春天我们应该还能采得到蜂蜜。”转身又问了一句,“怎么没有听到你说起你妹妹?”
出乎意外的,孟冬瓜没有回答,脸色都还十分不好看,只默默地背起背篓出门。
荷花从来没有被孟冬瓜冷脸过,赶集要紧,也没有再多问。
这次没有坐孟兴全的车,因为孟冬瓜昨天去二哥家,回来说二哥现在还不需要进货,不赶集。
孟冬瓜和荷花俩人坐骡车来到集上,已经到了半上午。刚下骡车荷花就看到对面有一辆骡车过去,很像孟兴全的车。孟冬瓜也看到了,俩人都很疑惑。
俩人来到铺子里,王掌柜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但让人意外的是,王掌柜只给这蜂蜜开价一百文每罐,这比预想的价格低。
昨日里问孟二哥说,这东西外面至少都要卖一百五十文一斤,那怎么送到铺子里也只开价一百二十文的,何况这罐子装油能装一斤,装蜂蜜的话就不止一斤重了。
王掌柜给的理由是,虽然这东西是好,养蜂的却大有人在,所以这东西不缺。
最后,这十四罐蜂蜜得了一贯又四串线。虽然得了钱,两人一点都不开心,心中都有疑惑,也就无心情再买其它东西,荷花买了几个大小不同的瓦罐,大的准备回家学着做点酱菜,
回程的路上起了风,冷飕飕的。同车的人都说,这次再怎么都会下雪了,这雪来得比往年要晚得多了。
到天黑的时候,就真的飘起了雪花,荷花将屋檐下的兔笼都移到了屋内灶前面,晚上睡前,孟冬瓜又给炕口里加了些柴。
荷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冷的天气,半夜里醒来,只觉得自己睡不暖和,这两天又是她来好事的日子,人就格外冷了一些。
“孟冬瓜,你冷不冷?”荷花在黑暗中,只能求助于身边的人。
荷花一连喊了两次,孟冬瓜才醒来。
“媳妇儿你冷?”孟冬瓜说着,就将手伸向荷花,感觉荷花是冰凉的,这下他就急了,立马爬起来,将自己的被子也盖到荷花身上,点了灯,去外屋里烧炕。
孟冬瓜烧完炕回来,见被子里的荷花缩成了一团,揉了揉眼睛,又去了外屋。
孟冬瓜给炕加了柴,荷花又多盖了一床被子,感觉好些,就是不知道孟冬瓜还在外屋干什么。
没过一会儿,孟冬瓜就端来一碗热开水,里面化了红糖。
那碗滚烫的红糖水,让荷花感觉从身体里面暖了起来。
这时孟冬瓜上炕来,也钻进了被窝里,荷花感觉就更暖和,男人的体温比她暖和很多。
孟冬瓜就是挨着荷花躺着,并没有动手动脚,“媳妇儿,感觉好些没有?”
“嗯,好了很多,谢谢你,孟冬瓜。”荷花确实挺感激他的,这么久以来,他总是事事关心她,做事也毫无怨言。
“谢我干嘛呢,你不是我媳妇儿,照顾你不是应该的,除非你不想当我媳妇儿。”
孟冬瓜说这话不是无缘由的,荷花来了这几个月里,虽然一直同他努力把日子过好,但似乎总是回避着,他每次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知道自己差,不敢多说什么,怕荷花真的说不要他。
此时他说这些话,也是小心翼翼地,语气都不敢太认真,像是在调侃。
荷花知道孟冬瓜脑子好用,他每次的言语中的试探,荷花都假装不知。
她的心里也很矛盾,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孟冬瓜对他确实好,人长得也好看,可她还不甘心就留在这个世界里,总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回去。所以她不能回应他。
“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你小妹的事情?”
“她性格泼辣,从小就跟我不对付,嫁人之后更是不与我来往。”兄妹之间全无往来,荷花想着可能是以前孟冬瓜太不像话了的原因,穷得一贫如洗,还那么懒,怎么来往?
“他与大哥二哥关系好吗?怎么也没有听他们提过她?”
“她看不起大哥和二哥,说他们老实憨厚没出息,骂我奸诈狡猾,占了大家的便宜,反正我们三兄弟在她眼里就没有一个好的。”
“原来如此,”荷花原以为是孟冬瓜的原因,既然她对大哥二哥也如此,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定然有小妹自己的原因。
“她嫁到哪里了?现在怎么样?”不管怎么样,荷花总得问清楚些。
“我姥姥家的那个村子,程家村,那户人家也姓程,家里有几十亩地,应该过得还不错,她小时候在姥姥家呆的时间多,那户人家也是她自己相中的。”
荷花听着感觉那小妹应该是个能干的人,就是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