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安惊了下,心头闪过一句话:她关心我……
“没,吃饱了。”
“真吃饱了?”
“嗯。”似乎想到什么,周泽安又道:“刚才在国营饭店其实吃得有些撑。”
乔钰有些意外。
这人长得粗糙,没想到心还挺细,会观察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乔钰还来不及说什么,同船的熟人道:“乔妹,你和周团感情挺好啊。”
乔钰扭头就冲对方笑,“那是自然,我和周团可是最坚固的革命友谊,风吹不动雨打不摇!任何外力都不能动摇我们的感情!”
其他人:……
怎么感觉,听着怪怪的?
问话的人再看周团坐姿笔直,但覆在膝上的手在小幅度颤抖……
嗯,或许二人是真的恩爱吧?
差别在乔钰是豪放派,周团是内敛的保守派?
……
分数一出来,乔钰就给娘家婆家先后去了电话。
她的分数在省会都是前茅,张老爷子接到电话后,激动地从座位上跳起膝盖。
“好!不亏是我的孙女!果然有能力!哈哈哈!”
一想到要不是乔家人换了自家孙女,哪有后面这么多事?
还耽搁自家孙女这么多年……
张老爷子心中火气因乔钰高考成绩超乎寻常后达到顶峰。
“明天爷爷就去要养老钱!顺带将你的事好好宣导宣导,看看那对夫妻当初做了多愚的事!丢不丢人!还大学教授,还知识分子!工作丢得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乔钰知晓,张老爷子当初默许张战为张福找份工作的原因是方便要养老钱。
爷爷的养老钱=自己腰包丰盈。
她干嘛反对、拒绝?
乔钰笑眯眯的:“辛苦爷爷了。”
与张老爷子寒暄了两句,乔钰才将好消息带给婆家周母。
周母欣喜不断,觉得自个儿祖上积了不少阴德,才能娶回这样的儿媳。
不但出身好,性子好,还会读书。
只是,挂断电话后周母就担忧了。
自家儿子不行,乔钰还年轻。现在乔钰甘心守活寡,以后呢?
回到家中,周大嫂见周母愁眉不展,问道:“怎么了娘?是不是弟媳没考上?”
闻言,周母翻了个白眼,“她亲爹可是大学教授,她能差到哪儿去?她那分数在省会都是前十,还上不了大学?”
“啥?省会前十!我滴那个乖乖。”周大嫂吞咽了下唾液,扫了眼一双儿女,似乎想到什么,道:“娘,弟妹她既然这么会读书,不如让她带带我儿子?”
“放你娘的狗屁!安子那边五个孩子,已经这么大压力了,你还想塞个孩子去安子那边?!老娘不同意!”
周大嫂:“娘,那五个孩子没一个是二弟的种,好歹我儿是他亲侄子呢……”
“滚蛋!我不准!再说下去,就让泽国管管你!”
周大嫂心中不满,但也打消算计。
京市。
张老爷子第二日整装打扮了下,白发都梳得一丝不苟,才让警卫员开着车来到张福所在的筒子楼。
刚好是周末,张福两口子都在。
筒子楼的人知道张福什么来历,但不知道张福和张老爷子已闹僵。
每个月张老爷子来要养老钱,筒子楼的人还以为张福和张老爷子联络感情了,在这种误解下,筒子楼里的人对张福客客气气。
其中苦涩,只有张福两口子能体会了。
关了门,付玉静赶紧给张老爷子泡了杯茶。
张老爷子:“今天我来,除了养老钱,还有件事告诉你们。”
什么事?
张老爷子看着两张迷茫的脸,又想起孙女的出息,为当初决定自豪!扬眉吐气了!
“你们当初不是不认小钰吗?觉得乔宝儿养在身边,你们跟乔宝儿有感情。结果怎么着……一头白眼狼。”
付玉静没忍住:“爸,我们之所以闹这么僵,当中不是有你和小钰插手吗?”
事后,张福同她分析过事情接连变故背后的操手。
如今,主操手跑来跟前讽刺?
付玉静一想到现在直线下降的生活质量,没忍住喷出怨气。
张福:“静静!”
付玉静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噤了声。
张老爷子也没恼,道:“你既然知道这些事儿我们背后插手了,就该明白我们没参与全过程,只放了饵。
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她乔宝儿要是心思纯正,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和张福一步步迁就,反而让她得寸进尺?
怎么,怪我揭露她对你们的‘孝心’?还是要等自己真的落难后,任由这头白眼狼踩上一脚?才肯死心?”
张福赶紧道:“当然不是。爸,落到如今地步,是我们咎由自取。也怪我们当初惯着她,才把她养出这个性子……”
“你错了。她是乔家的种,根子上就是烂的,不管你们怎么养,她都会是这个德行。”
许久没得到答复的张老爷子,挑眉,“怎么,你们不信?”
张福:“爸,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