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做好丰盛的早餐,进祥洗漱完毕,懒散地往桌边一坐,梅姐吩咐女儿去叫杨叔叔。
“叔叔,吃饭啦!”江念连一边跑一边喊叫着,天使般的声音直穿嘈杂的街道,传入对面某个角落里那两双虎视眈眈的耳朵里。
“就是她了!”赵来平阴险地念叨着,赵来利不禁感叹:
“外甥的女儿都那么大了,舅舅却还单身!”
“别啰嗦!等拿到钱,你想生多少个都可以!”
“那是。可是那么可爱,怎么下得去手?”赵来利低声念着,赵来平一巴掌轰了过来:
“姐疯了,你也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一巴掌不轻,有如昨夜那一道闪电般犀利,轰得赵来利的口罩都歪到了一边,轰得他不敢怒也不敢言,捂着脸渐渐地又抽泣起来:
“哥,这世界只有姐对咱们好,如果你就这样扔下她,那也杀了我吧!”
“谁说要扔下她了?”赵来平知道弟弟本来就软弱,为留下这个“助手”,他只能不断吓唬:
“告诉你阿利,如果拿不到钱,我们三个都会饿死在上海,谁也回不去!她现在躺在医院里,肯定饿不着,你不用担心。我们必须抓住对面店里的任意一个女人。可爱又怎样?越可爱才越值钱!······”
赵来平不停地给弟弟洗脑,杨晋牵着江念连向店里走去:“国庆假期还有好多天,小公主想不想出去玩啊?”
“想回老家和江叔叔一起玩,可是爸爸妈妈都很忙。”
“是嘛?你怎么知道江叔叔在老家呀?”
“今天是外公生日!外公非常喜欢江叔叔,江叔叔是外公的义子,所以他肯定会为外公祝寿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给外公祝寿呢?”
“嗯,等一下我们用QQ视频给外公拜寿!”
“真乖!外公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赵来英被转到精神病医院后,一位民警为破盗窃案,一直守在其身边,充当起了其家属,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渐渐地,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说累了,她闭上了嘴。但凡有人问话,她一概不理。
福安陈家大院门前,一大早的就宾客盈门,好不热闹。
同样作为儿子,江木泽和陈立海一样,隆重着装,如同酒店迎宾般,站在门口行欢迎之礼;陈立芊则和爸妈以及彭伯伯一起,里外忙碌招呼接待着新旧亲朋好友。
福安城北郊区,王厂长满面春风,王父王母更是喜笑颜开。虽然江总摆了架子,要他们王家前往商量订婚事宜,但都很乐意接受。毕竟人家是闽东首富,是自己想高攀,亏点面子又何妨。
上海广中路建材店门口,节后的生意随着时间的推进渐渐恢复正常。杨晋和江念连坐在报亭门前,一边看报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观察着店门前的人来人往,往来的人一个个在他心里过滤,一个都不曾遗漏。
直到接近中午,赵来平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地吩咐赵来利前去试探一直陪江念连玩耍的杨晋。
他知道那正是昨夜帮忙救姐姐的人,看其救人时的手法,像极了军人。可是一个卖报纸和杂志的,怎么可能是军人呢?
捉摸不定,赵来利只好懵头懵脑提了提口罩,向报亭走去。
眼角的余光,发现那个换了不同颜色的口罩的男子越靠越近,杨晋一把把江念连抱在了大腿上,故作嬉闹地玩笑着。
“老板,来一份早报。”赵来利站在杨晋跟前,和江念连微笑招呼,“小姑娘好漂亮哦!”
“谢谢叔叔!”江念连笑着回应,杨晋把手中的报纸按顺序叠放整齐,把那个写着“公交站雷击事件”和“医院盗窃案”的新闻那页,特意抚平后夹在中间递了过去:
“早报买完了,就剩下这一份;我也看完了,送给你吧。”
“哦,看完啦?有什么特别好看的新闻没?”赵来利接过报纸,心不在焉地说着,目光直指江念连天真无邪的脸蛋。
杨晋放下江念连,一只手紧紧牵着江念连,另一只手则捶着缓缓挺起的腰部:“没什么,就是一些社会事件,就当看个热闹。”
“是嘛,那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赵来利说着,随意翻了一下,欲走又道,“老板,看你年纪轻轻,这腰是怎么回事呢?”
“嗨,老毛病了。年少时不听父母的话,跟别人玩闹摔到了,都十几年了,一直不见好。”
杨晋一副孱弱的表现,令江念连好想笑。杨晋见状,故意挠了一下她嫩嫩的手心,她立刻咯咯地笑起来:
“叔叔,要不要我帮你捶捶背呀?”
“哟,这可不好!我家里有祖传秘方,专治这种疑难杂症,不知老板要不要看看?”
杨晋对江念连眨了一下眼,抬头回复道:“祖传秘方,应该很贵吧?你看我一个卖报纸的,可买不起啊!”
“没关系老板,你人这么好,就念在你送的这份报纸,我送你一个疗程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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