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江先生对“妈妈”的敬畏,林先生没有在饭桌上给江木泽介绍真正的马先生。直到饭局结束,大家吃饱喝足之后,林先生才示意江木泽进洗手间“密谈”。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江木泽时不时地看看陈立芊,确认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了,他才会集中心思地回答林先生的问题:
“我在南昌建了一个新厂,合作方是本地人。他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我的百分之七十想做在‘我妈’名下,万一哪天我离开了,她的人生才有所保障。”
“什么?你要离开她?你们在一起都十几年了,居然没想过娶她?”
“林先生,有些事很难解释,但我保证我对得起天地良心!而具体会不会离开,现在说的也是‘万一’,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么走!”
“哦?你说你这算是未雨绸缪吗?”
“不管怎么样,你能不能帮我?我不会直接向你借的!”
“我明白,外面坐着的就是个财神爷——马大山行长!”
“银行行长?那快把他请进来呀!”
“不是吧?”林先生忍着不笑,“你让三个男人躲在洗手间里谈事,一个美女在外面会怎么想?”
“噗!”江木泽自己没忍住,笑了起来。
——
很快,第二天江木泽和陈立芊就来到了银行。背着陈立芊,银行方结合江木泽的资产计算结果,以林先生担保江木泽,马大山担保林先生,江木泽在无抵押的情况下贷到了五千万的资金。
2009年情人节,贷款到账,江木泽立刻购买设备投入生产。至此,南昌第二家分厂开始生产运营,由陈立芊担任厂长。
这家冶炼厂的股权,在原来的朋友圈内,只有一个林先生知道;连陈家人,江木泽半句都没透露的同时,陈立芊自己也不知道。
工厂正常生产运行了,江总就把心思腾出来,放在了家庭上。
时不时的,他都会联系上海,向江启航问好,跟小公主打情骂俏。唯独梅姐,他一句都不多说,只为把机会留给该拥有机会的人。
而都江堰那边,他也经常联系,因为他必须时刻掌握那个疑似魔鬼的动向,才能确保家人安全,自己安心。
可能是开春生产,加上灾后重建工作的快速推进,王厂长几乎每天都很忙,忙得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每个月的工资都打给了谁!
福安,郊区的破旧房子里,两赵早已摘掉头上的纱布。赵来平倒没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被人暴揍过;赵来利就不行了,脸上那两道疤痕清晰可见。
“妈的!这个臭婊子,哪天我非弄死她不可!”赵来利对着镜子,满腹怒气地抚摸着脸上的疤痕。
他刚说完,就听到放在屁股旁边的手机“叮”了一声,他拿起一看,转头对正在整理衣物的赵来平说道:
“哥,两万块钱到账了。还是咱们的王小姐对我们好!”
“嗯,那咱们赶紧准备准备,叫上姐去医院看看咱们那个老不死的阿奶。”
躺在医院里接受化疗的外婆,肯定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另一边,为了寻找线索,陈立海请来警局的痕检专家,一起去了当年的干尸现场。连续忙活了两天,就差把整栋楼拆下来了,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证物和蛛丝马迹。
没办法,他只能去找录音笔里那个说出真相的人。
换上便服,他提着一篮水果来到了医院;一路打听,他终于走进了那个病房;经护士指认,他来到了小泽外婆的病床前。
把水果放在枕边的小方桌上,转头看见小泽的姨妈和她的一双儿女正惊疑地看着自己。
可能是当了警察后养成的习惯,陈立海不慌不忙地拿来一条凳子,在外婆枕边坐了下来,自我介绍道:
“你们好,我是市卫厅的,也是江木泽先生的朋友。今日前来是受江木泽先生委托,来看望他外婆的。”
其实对于小泽的朋友,陈立海没必要介绍,随便说说就好,因为他的亲属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都有哪些朋友。
“哦。”姨妈就这样“哦”了一声,然后笑笑。
见有些尴尬,陈立海也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开始对外婆问长问短。
因小泽充值了那些钱,外婆近期来一直受到了良好的治疗,气色和精神方面都明显好转了许多,在回答陈立海的问候时,她偶尔还会笑笑。
关心的话都说完了,陈立海没话说了。他知道,这件事在有亲属在场的情况下,不好开口。
他尴尬地沉默着,外婆却开心地说个不停;因为是小泽的朋友,外婆就和他聊小泽。
越聊小泽,外婆就越开心;陈立海也很配合地,让外婆开心着。
聊久了,他居然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谈笑间,不知不觉夜已入暮,姨妈吩咐儿子和女儿去准备晚饭。
见机会来了,陈立海连忙站起身,笑呵呵地说:
“要不你们仨先去吃,我在这里看着外婆;等你们吃好了,给外婆带一份回来,然后我正好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姨妈客气地说着,外婆高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