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秭归的身形明显僵硬了一瞬,仿佛一尊雕塑般,动弹不得。岑姊箫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盛满了关切和担忧。
“大师兄,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岑姊箫柔声问道,说着还伸手想去触碰他的额头,想要探探他的体温。
陈秭归心头一慌,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开了她的触碰。他的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不自然:“没,没什么,可能是屋里有些闷热。”
“是吗?”岑姊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怀疑,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茶水,语气轻快地说道:“我去换身衣服,大师兄你慢慢喝茶。”
说完,她便转身朝内室走去,轻盈的步伐,如同春日里飞舞的蝴蝶,带着几分俏皮和灵动。
陈秭归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刚才那一瞬间的亲近,如同一道闪电般,照亮了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也将他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感,彻底地激荡起来。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将这份深埋心底的爱恋,勇敢地向她坦白。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却又如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害怕,害怕自己的感情会成为她的负担,害怕他的爱会给她带来压力和困扰。更害怕的是,一旦将这份感情说出口,会破坏他们之间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美好,将她越推越远。
“罢了,就这样吧,至少现在,她还能像这般无忧无虑地笑着……”陈秭归在心中苦涩地想道,仿佛在说服自己,又仿佛在安慰自己。
而此时,躲在窗外的玉岚和小枝,脸上写满了失望,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哎……”玉岚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遗憾,“怎么就走了呢?”
她嘟囔着,眉头微微皱起,像一颗酸涩的青梅在心头打转。
“我还以为院长能和大师兄皆大欢喜呢!”她说着,还不忘撇了撇嘴,表达自己的不满,仿佛错过了什么惊世奇观般惋惜。
小枝也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附和道:“就是就是,这陈监院怎么马上临门一脚的时候,就这样就跑了呢?”
她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仿佛陈秭归错失了什么良机,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说他是不是害羞啊?”小枝歪着头,猜测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玉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大师兄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害羞了?”
小枝不服气地反驳道:“那不然嘞,你看他刚才那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不是害羞是什么?”
“那也说不定,”玉岚摸着下巴,故作高深地说道,“说不定是屋里太热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沉默了片刻,玉岚眼珠子一转,狡黠的光芒在她眼中闪烁,她凑到小枝耳边,低声说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再帮他们一把?”
小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她连忙抓住玉岚的手,急切地问道:“怎么帮?快说快说!”
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即将发生。
玉岚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枝。
小枝听得双眼发亮,连连点头,兴奋地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夜已经深了,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岑姊箫独自一人坐在窗前,任凭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银纱。她托着腮,望着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波接着一波,纷乱而又复杂。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最初的迷茫无措,到现在的逐渐适应,岑姊箫经历了许多事情,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像冬日里的暖阳,真诚地对她好,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而有些人,却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对她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让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岑姊箫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可是,即使知道前路充满了荆棘与危险,她也不曾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因为在这里,她遇到了他们,也遇到了她们,那群让她比在现代时还要牵挂的人,除了远在故土的母亲。
“陈秭归,你到底对我,是怎样的心思?”岑姊箫对着窗外的明月,低声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她不是一个迟钝的人,自然能够察觉到陈秭归对她的不同。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的动作,都在向她传递着某种特殊的情愫。可是,他却始终不肯迈出那关键的一步,将这份感情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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