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几人离开赵府后,赵老爷立即叫来人安置好赵管家遗体。
“将人送回赵管家家里,然后把赵四儿喊来。”赵老爷道。
“是,老爷。”门外随从吩咐几人进来抬人。
赵老爷眼下只觉得晦气,又安排道:
“屋内边边角角的全都打扫一遍,擦干净喽。
还有,整个府内院里屋里都拿艾草熏一遍,接连熏个三五日,去去污秽。”
“是,老爷。”随从答应着。
赵老爷见人被抬走了,少了些不悦,可还是有些不自在。
这客厅他是待不下去了,又对着仆从吩咐道:
“赵四儿来了就安排他去后院寻我。去吧”
“是。”那人回答完就退了出去。
赵老爷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爷,什么事儿,怎么谈了这么久?”
赵夫人还没有得到前厅的信儿,整颗心都扑在刚醒的俩孩子身上。
在俩孩子那里待了好久,直到两个孩子都太过困乏睡了过去,她才回来。
她回来也就一炷香的时间,赵老爷便回来了。
“别提了,先让我换身衣服。”赵老爷满脸晦气的说道。
等到赵夫人为他换上衣服,赵老爷又吩咐道:
“来人,拿些雄黄酒来。”
赵夫人更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要雄黄酒做什么呢?”
赵老爷满面愁苦:
“晦气,真是晦气。
管家跟外人联合挑唆我和谢府关系,不料反倒送了自己性命。
那谢府几位公子将人送了回来,讨要公道来了。”
赵夫人听得一头雾水:
“不会吧!他跟了我们这么些年了,怎么会背叛咱们呢?
该不会是被谢家使了离间计吧?
对了,老爷说赵管家没了性命,他是怎么死的?”
赵老爷哼了一声:“这还有假?
那是妖物,自然比咱们厉害,他为了他儿子,听了那妖物的话也不稀奇。
虽说咱们现在平安无事,可也得端出个态度来。那少城主谢南笙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赵夫人问:“他知道咱们的事儿了?
那,那为何还会救咱们儿子?”
赵老爷叹了口气:
“一码归一码。虽然救了咱们儿子,但照今天这情形,他是知道我们与赵管家的谋了。
我想着若是他要将我们逼上绝路,我拼死也要搏上一搏。
可是这事儿他没有拿到明面儿上公示,也没有掩盖起来暗中处理,应该是有意放我们一条生路了。”
赵夫人笑道:“这不是正好吗?那老爷还愁什么呢?”
赵老爷叹了口气:“夫人呐,,这活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他们现在要的就是一个态度,可这态度若是稍有侥幸心理,办得敷衍了,还是会被扒层皮啊!”
赵夫人皱眉:“原想着儿子们好了,这事儿就顺当过去了。
怎么后面还有这么麻烦的?若是跟他们对着干,指不定被骂成什么样,唾沫星子淹死人呢!
咱们现在担着皇差,是皇商。
虽说是得势,可万一这事儿给上面知道,陛下听了风言风语的,咱们这差事丢了事小,惹恼了皇上才是大事儿啊!”
赵老爷听见夫人这话,心里一阵熨帖,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他们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夫人虽然有时脾气毛躁无理取闹了些,偶尔还会犯些糊涂。
可到真正的大事儿上就很拎得清了。
现在他们是皇商,如果跟谢府比起来除了地位不如城主府的官位,其他地方不比谢家差多少。
若是平常人得了皇帝喜爱肯定有恃无恐,可赵府夫妇清楚:
一个商人跟一个城主,暗地里斗斗还行。
如果真被对方抓住了把柄,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皇上首先会灭了他们赵家。
一是城主官身,他们是商户。二是他们不占理,手段看来不光彩,会让皇帝觉得他们丢了他的脸。
这会让人诟病皇帝用人不当,皇帝或许会在后期因为谢家的事儿有失面子而责备于谢家。
可为了不给谏官和史官留下把柄,他们的陛下一定会在怪罪谢家之前而降罪于他们。
赵老爷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认命道:
“两家暗地里斗斗也就罢了。真是摆到台面上来,陛下也不会向着我们。
后宫佳丽的喜好与陛下的肱股之臣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白了,商贾在管家眼里,不过是一个玩意儿罢了。
得了宠都给你几分面子。
对上真正得宠的官身,我们再大的产业,也不过是管家的一句话罢了。”
赵夫人泪眼婆娑:
“都怪我,当初不该偏听偏信的,逼着老爷对那谢家三公子动手。
不然咱们也不必得罪谢家,进退两难了。”
赵老爷柔声道:
“怎么能怪夫人呢?
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俩孩子没了命。
其实经历这一事我也看开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