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了两个男同志,脸色惨白,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李国庆让开位置,陆怀川把手里的药箱子递给夏卿卿,夏卿卿打开,从里面拿出银针。
李国庆还有些疑惑,“川哥,这人都没了,嫂子真能起死回生啊?”
陆怀川脸上的骄傲和得意眼看着就要溢出来,“没点儿见识。”
李国庆挠挠头,虽然他没怎么上过学,也不是很有文化,但是此刻看川哥的神态,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个词。
仗势欺人?
应该是这么用吧?
嘿嘿。
床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军医院“故意”找夏卿卿麻烦的龙飞两人,那天他们从军医院出来的时候,夏卿卿给了他们每人一颗药,说是如果想保命,药丸随时带在身上。
他们前往藏区的途中,陆怀川会找人接应他们,届时他们两人直接吞下药丸。
果然,在去藏区的路上,车子出了故障,两人立刻按照夏卿卿的话做了,吞下药丸没多久,就彻底没了知觉。
一根银针下去,约莫五分钟左右,床上的人就彻底睁开了眼。
陆怀川回头看了一眼李国庆,“收收你那下巴,大惊小怪。”
“记住了,你俩现在是死人,按照我的话做,你们未来还能从轻处理,如果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乱来…”
“不敢,不敢,首长,您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绝对不会违抗您的命令。”陆怀川的话还没说完,龙飞一个猛子翻身起来,跌跌撞撞翻下床,在地上猛猛磕头表忠心。
龙飞和国栋没了,背后的人以为没了后顾之忧,做事会越发的大胆起来,陆怀川就是要对方膨胀,不使其疯狂,怎么使其灭亡。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的,如果做了坏事而没有受到惩罚,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从京城开往安城的火车上,杜芳艳拖着梅桂花,一脸疲惫坐在上面,上车之前,杜方林给她们塞了几块钱,还买了几个包子,让杜芳艳在路上吃。
梅桂花不能吃不能动,虽然省了钱,但是杜芳艳嫌弃她碍事,即便是自己亲妈又如何,时间久了,一样觉得是拖累。
她一边吃包子,一边困恹恹得嘟囔抱怨,“该死的宋芳,一点儿良心没有的,说扫地出门就扫地出门,贱人。”
梅桂花往她身上靠,杜芳艳不耐烦地耸了耸肩膀,梅桂花靠着窗户坐,头猛地撞到了窗户上,杜芳艳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得心疼。
她大口吃着手里的包子。
整个火车上人不少,南来北往的,啥人都有,杜芳艳这些日子在京城待得,不得不说,皮肤养得很好,比火车上大多数人都显得白嫩,她岁数小,又没怎么干过重活,倒是透亮。
吃着包子,面前伸过来一只男人的手,手里是一条散发着香味的鸡腿,杜芳艳抬头,男人眉清目秀,戴着眼镜,显得格外斯文好看,杜芳艳坐直了身子,“同志,你这是……”
男人又朝她伸了伸手,“这个就着吃吧,只吃包子噎得慌。”
杜芳艳撩了撩头发,伸手接过男人手里的鸡腿。
她都没问一句为什么,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她杜芳艳是整个车厢里最年轻好看的,男人看上她给她献殷勤,这多正常。
男人笑得温柔,顺势坐在杜芳艳对面的座位上,“同志你是往什么方向去?”
鸡腿很好吃,杜芳艳吃的唇角都是油,男人从衣裳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杜芳艳这才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手帕很香,是那种干干净净的清香,“我要回安城。”
两人谈话间,杜芳艳知道了男人是出来教书的老师,家里是大城市的,父母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
杜芳艳问他,“你就这么出来,你家里人不惦记你?”
男人淡笑,“我爸妈支持我做这个工作。”
杜芳艳摇头,“我说你爱人。”
男人有些尴尬,“不怕你笑话同志,我还是孤身一人。”说到这个,他有些为难,“虽然我家里条件还不错,但是女同志一听我要下乡支教,就觉得不想跟我处,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遇到合适的。”
这一来二去的,不知道两人怎么聊的,杜芳艳竟然在中途带着梅桂花跟男人一起下了火车。
男人答应她,以后带着她回大城市,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杜芳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跑了一个王天磊,又来了一个教书的有钱人。
果然啊,她这辈子就是享福的命!
男人背着梅桂花,杜芳艳拎着两人的东西,三人一起出了火车站。
刚走没多远,杜芳艳就觉得头晕眼花,她伸手想要拉住男人的衣裳,可手刚抬起一半,眼前一黑,人就跟着昏迷过去。
男人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唇角挂上嘲讽的笑,“蠢货。”
火车站的门口停了好几辆拖拉机,男人一把将杜芳艳和梅桂花都扔上了拖拉机的后车斗,人也跟着一起跳了上来,来来往往的人,甚至都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之处,拖拉机就快速驶离了火车站。
刚走没多远,昏迷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