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脚步踉跄,双目垂泪。
他修了一辈子的佛法,劝人向善,慈悲为怀,可到老了,却连这些人也救不了吗?
我修的什么佛?
我练的什么武?
耳边还在环绕着哀嚎,每一道都像是魔音一样直击他的心灵。
质问他。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老实本分的过活却要遭受这样的磨难。
佛说,善恶有报,难道他们都是大恶之人吗?
一切都有其命运定数,所以,救不活的,便是命数已至?
这对吗?
佛祖啊!
告诉弟子吧!
慈恩心中痛苦,他践行了一辈子慈悲为怀,他教导过当国太子,他带着无数僧众身体力行……
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药物……药物……
救人……救……人……人……
人乃大药……
“方丈,不行了,我们已经没药了,根本救不了这些人。”旁边的弟子连忙说着。
慈恩垂目,忽的睁开。
“不,能救。”
说着,将手割开,一滴殷红鲜血滴落在了女童口中。
过去片刻,女童居然勉强睁开了双眼,身上残留是毒疮也缩小了许多。
一众难民皆是大喜过望,死死的看着那鲜血,如同……饿狼。
一众僧侣惊怒交加,“方丈不可!此乃放出人心之恶!”
“您会死的!”
慈恩摇头。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走至汤锅处,割开手腕,汹涌的鲜血流入其中,将汤锅染成血红。
爆血境武者。
哪怕是受伤的爆血境,他的每一滴血也都相当于药物,源血更是大药,金血……乃是神药!
生死人做不到,却可以肉白骨。
难民们状若疯狂的涌了过来,疯狂的吸食着汤锅中的液体,哪怕被烫伤都在所不惜。
慈恩与众僧人竭尽全力才将其稳定下来,重新排队。
可是,还是有那身强力壮者,盯上了还在放血的慈恩。
却被慈恩打开,摇了摇头。
“给我血,给我血!你不是僧人吗?慈悲为怀,救救我,救救我啊!”
男人跪在慈恩面前,苦苦哀求。
慈恩看着他,“善恶由心,你心已恶,如何能救?”
男人疯了,立刻就要去抢,却被慈恩再一次拍开,一次又一次……
渐渐的。
几百人的毒疮都已好转,而慈恩本人也已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他本就伤势未愈,苗木道当年以奇诡之术暗算了他,那古怪的毒至今都还在阻挠他的伤势恢复,体内的金血一滴都没有恢复,仅仅只是源血充盈心脏。
而现在,心脏内的源血也已消耗一空。
看着这几百人,慈恩露出笑容。
这时,却忽的发现体内之毒变得异常脆弱。
“这是……”
“看样子,老衲很快就能恢复了。”
“方丈,此处乃是慈悲寺旧址,我等不可久留,小僧已与慈悲寺诸位联系上了,他们如今在越州流水郡,或可投奔。”
慈恩有些犹豫。
他想留下来。
拯救这里的人。
“方丈,留下也无济于事,单凭我们,是解决不了这种事的,我们连这背后是谁在搞鬼都不知道啊,不若去寻求帮助,再回来帮助大家。”
“……圆明,你说得对,是老衲着相了。”
“方丈慈悲为怀。”
一行僧众带着这几百人朝着流水郡而去。
正值此时混乱,苗木道查探两州的人手有疏漏,暂时顾不上慈恩这伙被他贬为魔佛波旬的一脉。
给了他们离开的机会。
……
陈府。
陈诺看着手里的情报,若有所思。
云国爆发毒灾,只能说是预料之中。
毕竟,云州的霸主势力名叫毒林,再加上那里一向巫蛊之事盛行,和毒的关系实在是太多了,有此猜测实属正常。
不过,巴州怎么也爆发毒灾了?
巴州的霸主势力不是叫祀台吗?
“这些霸主势力之间还真是麻烦,想探查都没办法,只能靠结果来推论,太不准确了。”
“果然,不参与是对的。”
随后看向下一个情报,眼神一凝,“已经找到三老会的驻地了?”
这个情报不是陈香的龙渊找出来的,而是司命的十二地支之午马,也就是分配在了巨岩郡的姚万。
这段时间为了更好的寻找气诡和色诡,他不停的扩张着司命组织,加上道正的帮助,现在的司命组织,午马分散在巨岩郡和瓯越郡以及流水郡,可以说是分散在了整个越州。
未羊则是位于荆州,五郡已散四郡,每个郡都建立起了体系,用来探查诡异和诡使还有血晶石。
至于其他的十个地支,陈诺目前还没有人选,脏腑境的人才难求啊。
就连胡烁都是勉强任用罢了。
好在地支的职责是探查,而非猎杀,更注重于人数方面一些,不然不可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