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是我害了我儿啊!!”
一时间,县衙里面凄凄惨惨戚戚。
而院里的百姓们,此刻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着。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场大戏。
和他们预想中的恶霸欺女、或者蛇蝎妇人的戏码不太一样。
这种带着反转的事情,有点挑战他们直来直去的脑筋。
最后,三三两两的开始出现了对陈登的夸赞声。
很快。
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被压了下去。
陈登也跟了过去。
牢房之中。
陈登看着面色苍老的牢头。
“把他们的嘴撬开,我要知道他们背后在为谁做事,他们的进货渠道在哪里,走的是什么路,有什么据点。”
头发灰白的老牢头咧嘴一笑,“县令大人放心,半个时辰。”
陈登没有再说,只是点点头,然后坐在了旁边。
牢头一愣,“大人,牢房阴暗,何不出去等待?”
“无妨,半个时辰罢了。”
牢头笑了,“嘿,大人您瞧好了。”
说完,狞笑着朝牢房深处走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陈登目光幽深。
他应该没猜测。
这个牢头果然不简单,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作为一名县令,他当然要把自己手下的人摸清楚。
而这个牢头,就是蛛丝马迹之下,他发现的异常。
“别想了,他是我的人。”
一道声音响起。
陈登一惊,五指已经握拳。
却见陈诺从牢房外走了进来,笑着看着他。
“族长。”
陈登立刻起身行礼。
陈诺摆摆手。
“族长,您怎么来了?”
“没什么,准备出去一趟,就先过来看看你做的怎么样。”
“现在看来,做的倒是不错,游刃有余。”
陈诺夸奖道。
陈登脸上浮现笑容。
对他而言,能得到族长堂哥的夸赞,就是最大的荣耀。
“好了,阿登,既然你这么出色,我不重用你也说不过去,从今天起,凤鸣县还有番禺县汇报上来的事务你可以进行处理,有不能决断之事再来问我。”
???
我都是天河县令了,还不够重用吗?
陈登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是不是自家族长想要偷点懒呢?
不不不。
不可能的。
只是转瞬间,他就断了这个不敬的想法,这些年来,族长的功绩可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族长加大重用我,我应该高兴才对啊。
“谢族长信任,我必竭尽所能!”
“叫堂哥。”
“……谢谢堂哥。”
“嗯。”
见陈诺还没有走的意思,陈登问道,“堂哥,里面那几个人?”
陈诺微微点头。
“我们南境出的井盐并不多,很多时候还是需要依靠外来食盐的,查清这伙人,然后我们做这条生意。”
“好的堂哥。”
说完这些,陈诺拍了拍陈登的肩膀,“行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你都22了,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女孩?若是没有,我可就给你指定了。”
“别学你哥,那就个混球。”
“你要是再不结婚,伯母就该过来找我了。”
陈登面色尴尬,但转瞬恢复,“堂哥,我其实无所谓,只要别是什么凶悍之人就好,还请堂哥帮忙。”
陈诺想了想,“张家小姐怎么样?年芳二八,家里祖父曾经还是三品大员,其父也曾是一方县令,听说知书达理,勉强也算累世簪缨了。”(二八指的是十六岁,不是二十八)
“敢问堂哥,她家在何处?”
陈诺一笑,“前两年刚迁过来,已在南境南量县安家。”
南量县!
陈登眼神一亮,明白了什么,拱手道,“全凭族长做主。”
陈诺在这里没有纠正陈登的称呼,笑着点点头。
那个张小姐家当然没那么简单。
六年蝗灾,不知有多少曾经的官员家族落魄,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南下,来河下郡,甚至来河下南境。
而张家就是这样一个家族,文脉颇为昌盛,出过不少能臣,就连武脉也不算太差,家族里至今还有一位老年筋骨境存在,外加家风也不错,绝对的良配。
至于张家自己怎么想的?
这本就是张家求之不得的事情。
在这乱世,这里还是陈氏的地盘,他们想要安稳,就必须寻求陈氏的庇护。
而陈氏,也想要将他们这股文臣力量纳为己用,顺便增添在南量三县的影响力力,双方可谓一拍即合。
这件事自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