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敖。
夏国豫州人士。
祖上曾是羽林郎出身,后来夏国军政改制,中央集权,遏制武者,他们家也是禁军都虞候的级别。
可以说是历代皆是军门世家。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改制后没多久他们家就家道中落了,一代跌一级。
到他这一代,已经变成当地一个富员外,军中官职仅仅只是一个虚衔。
他从小习文练武,看兵书,学治理,文武皆全,就是为了在科举之时一鸣惊人。
结果,好不容易上了考场,还没考完就听闻有江南徐姓学子科场舞弊。(唐伯虎舞弊案)
偏偏这人还和他一个考场!
这下完了。
因受牵连,他终生不得参加科考。
人生破灭,他又起了去参军的念头。
结果花了钱,刚进军队当了个都头,就被带上去平叛了。
结果?
运气继续下跌。
功劳被上司抢夺,甚至因为不愿参与分润,被同僚忌惮,硬是赶了出来,遇上了叛军,一番血战后,回去等待他的不是功劳,而是他叛逃的通缉!
最后,只能抛下家业,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路流离失所,来到了越国,被人牙子买下。
这就是魏叔敖的经历了。
事实上,魏叔敖在吃完饭后自己就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
“叔敖,一路走来,周边情况如何?”
陈诺问道。
“老爷,近些年年景不好,不光是越国,夏云两国其实也不太好受,小人一路走来,饿殍遍地,饥民互食,一片乱局。”
“只是夏国体量大,粮食丰富,目前只是有些小叛乱,一触即溃,越国这般大的局面是没有的。”魏叔敖恭敬回答。
果然,同为两百多年的国家,要不好,大家一起不好,想来云国也有乱子。
粮食!
粮食为王!
还好,自己上位以来一直都在购粮,粮食储备完全没问题。
“叔敖,你虽然是奴,但毕竟是我陈氏家臣,不必称小人……有才能,必仰仗……”
陈诺欣赏的看着魏叔敖。
这人有才华,懂练兵,有牵绊,人品似乎也可以。
是个很合适的统兵人选。
当然,这不代表会把兵权交出去,只是会大大的任用对方罢了。
先好好的验一验……
“三日后,你去校场,好好训练一下粮税队和耕农团的人。”
“是!老爷。”
魏叔敖明白,这就是让他当教头的意思,一个位高权少的职位,但这只是开始,对于一介奴隶而言,这实在是厚恩了。
起码,自己终于能养活青儿了。
魏叔敖想起来什么,突然看了看陈诺,但又沉默了下去。
“……”
“已是家臣,谈何私物。”
且看看,且看看……
……
三月初七。
大婚前夕。
距离陈诺结婚还有五天。
一应事宜已经开始准备了起来。
流水席,酒席,请柬,车马,爆竹……
真正的结婚是相当麻烦的事情,手续多的令人头皮发麻,越是大的家族,讲究也就越多。
现在陈诺被人试穿衣服,打理头发,就跟个提线木偶似的,左穿穿右穿穿的……
相应的。
宁氏这边,也在准备着。
只不过,因为吉日相同的缘故,陈氏和飞雪门姜家的婚期都一样,都是三月十二。
宁红夜一身大红嫁衣,凤披霞冠,略点腮红,气质柔和中带着大气,端庄之余却又不失妩媚,美艳不可方物。
轻抿胭脂,使红唇一片红润。
人面若桃花,艳若桃李春。
“哇……小姐,你太漂亮了,跟,跟我想象中,那种大气端庄的贵夫人一模一样!”
“嗯。”
宁红夜红唇微翘。
“哎,九小姐这般模样属实是天仙人物啊,未来姑爷是个有福的。”一个妇人手上编着头发,嘴上不断说着。
这时候。
咔。
房门打开。
淡色素黛,恍如出水芙蓉的妇人走了过来,挥手斥退编发妇人。
清泠低头,“夫人。”
来人没有理会清泠,只是接过头发,慢慢编了起来。
“我家女儿也终于出嫁了,以后,要多加小心。”
“不管多大的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你是正妻,要多宽容,要听话,男人不喜欢给自己添麻烦的人,尤其是那种有事业心的男人。”
“后宅之事,往来皆是阴私伎俩多矣,要格外注意,为娘这么多年了,也就知道这些,你自己要好好的。”
宁红夜没有说话。
她双手轻轻抚摸宁红夜的脸颊,传来轻轻的抽泣声,“你还在怪娘吗?娘真的没办法……”
“唉。”
宁红夜幽幽一叹。
“娘,我知道,我不怪你,只是,有些不适应。”
“好好!红夜……”
一番母慈女孝后。
妇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