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村,李二牛的家,三间茅草屋,最左边的一间,郑风睡在铺着山羊皮谷草床上,睡得香甜。
翌日清晨,在村里的雄鸡高亢地鸣叫声中,熟睡地李大山起床,做好了早饭,喊还在睡觉的李二牛起床,喊郑风用早餐。
李二牛想起昨天自己带回来的先生,很快就一脸兴奋地用手摸了一把脸,用衣袖一擦,乐颠颠地来到了左边的房间,房间没门,一块兽皮放下来就是门帘了。
二牛在外面清了清嗓子,喊道:“先生,起床了没有?吃早饭了。”
武修,是很少吃东西的,郑风昨天和村长提出一日三餐,做为教孩子读书认字的条件,是不想增加村里的负担。
“不凡,从今日起,让你父亲不用替我忙活一日三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因为我的到来,打乱了原有的生活。”
二牛在帘子外面,听着郑风喊他不凡,心里很是激动,原想这个很有文化品味的名字,要多年以后,才会用得上,没想到这么早就被先生叫上了。
先生说不用操心一日三餐是什么意思?难道先生不用吃饭?还是嫌饭菜不可口,昨天先生对野猪腿可是赞不绝口的,一时间小脑袋瓜,转不过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进退拿不定主意。
郑风想到这个村庄都不是武修,李二牛犹豫不决,觉得要和李大山说才能说得清。
掀起兽皮门帘,拉起李二牛的手,来到餐桌边,对着李大山拱手一礼,笑着说道:“大山兄,这么早就做好了早饭,真是辛苦了,很感激不凡一早就来喊我用餐。我要和你们先聊几句。”
李大山没想到读书人吃饭前还有聊天的习惯,客气地回应。
“先生有什么要讲的,敬请随意!”
“大山兄要照顾不凡,生活不易,以后不用考虑在下的一日三餐,若真想吃,我不会和大山兄客气,请保持你们原来的生活,不凡要学习,用餐后随我到村里的议事大厅即可。”
“先生莫非是武者?还是已经辟谷的武者。”
李大山读过书,做为猎手,想来要交换山货猎物,都会进城,算是颇有见识,一下就想到了,郑风的身份。
郑风见李大山的理解,和自己不用一日三餐的情况相似,也就点了点头,好在李大山有这样的见解,不然解释起来会很费劲。
郑风不知道人尊、地尊、天尊武者,在这方空间有没有,或有什么不同的叫法。也许只有到了城里才能打听到。
见郑风默认,李大山愣了三秒,猎手的三秒可是常人反应的数倍。
“先生是不一样的教书先生,与众不同。”
郑风微微一笑,走开了,他在这里,李大山和李不凡也不好吃饭。
李不凡急匆匆地吃了早餐,就随郑风到村里的议事大厅。
村长李大力在门外恭候,大厅里一大群孩子,从几岁到十几岁的都有,郑风没有限制名额,所以村里也不用选拔,想上课的都来。
厅里本来就只有几把木椅,孩子们就席地而坐,郑风看到一个大木板被两个木椅架起,算是一个讲台和展示板。
还有一只长长的黑色木炭,用草绳包裹着。
这应该算是村子里为私塾先生准备的教学设备和器具。
郑风看了看,没有笑话村民的寒酸,反而觉得思虑周到,木炭可以在木板上写字,草绳包裹的木炭也不会弄脏手。
郑风用木炭笔,在木板上,先写下一个李字,因为这是这个村绝大部分村民的姓氏。
“木子李,木为树木、林木、木材、木椅的木,子为儿子、父子,男子、女子的子,上下一起,大家想想,就像门前的李子树,树上果子称为李。”
郑风的讲解通俗易懂,孩子们都觉得好记,也很好理解。
“瓜田李下,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就是说不要在别人的瓜田里提鞋,免得被人误会摘瓜,李子树下,不要举手整理帽子,免得被人误会偷摘李子。”
孩子们哄堂大笑,瓜田和李子树是村里都有的。这讲解既形象也生动。
“这个词是规劝在容易引起嫌疑的地方,注重自己的行为。”
……
“桃李满天下,说的是教书人,教出的人才遍布四海八荒。就像私塾先生,一生教人无数,而这些人中,很多成了对大家有用的人,形容先生的成就,如桃子树李子树遍布各地,开花结果,为人做出了贡献。”
郑风为一群孩童从他们自己的姓氏开始讲解,从身边能接触到的事物讲起,娓娓道来,循循善诱,一堂课从早上讲到日落。
大厅外站满了村民,他们听得津津有味,没人发出一点声音,都凝神听着,生怕听漏了一句。
“木子李,弓长张”
……
“子小孙,木易杨。”
孩子们回家后还在默念,这些姓氏,以及衍生的一个个词语,每一个都是精彩的故事。
第二天,村里议事大厅里,孩子们悉数到场,很多村民在大厅靠边的地方等候,大厅不再空空落落,反而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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