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殿下!”巫医道。
萧靖川威逼道:“如果你不听我的,我杀你全家!”
巫医说:“你就算杀了我全家,我也不干!”
萧靖川绝望的眼神中流露脆弱,“你知道吗,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何至于此啊!”
“你不会理解的。如果他没死,我会拼命地想着怎么活下去,反之,他死了,我在这世上没了念头,怎么活?”
“……那你没他之前的这么多年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那是之前,遇上他之后哪里都不一样了,就好像本来冰冷的血突然热了,本来四处流浪的狗突然有了归宿。你看我现在干的这些破事,放在以前能干得出来吗?都是他,只有他能让我这样。”
说到最后萧靖川眼眶蓄满泪,要落不落地。
巫医已经很多年没见他哭了,心有不忍,“可你还有擎杨君还有我们整个军队,这些都不能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吗?”
“他让我连仗都不想打了,和他比?这些算得了什么?”
昏头了昏头了!
巫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破口大骂混账!
但他能看出萧靖川此刻深陷愧疚和绝望的深渊中,像走投无路的巨兽。
巫医真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便为难的答应了他。
洛瑜胸膛凉凉的,睡梦中蹙紧了眉头,那是利刃游走在皮肤上的感觉,霎时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萧靖川无表情的脸,他正要松一口气,却发现手脚都被固定住了,怒骂道:“萧靖川你干什么绑我?”
萧靖川收起手里的匕首。
这里不是原来那顶营帐,而是萧靖川的太子府,他什么时候将自己带回来的,为何自己毫无察觉?
“殿下,动手吧!”
洛瑜此时才发现屋里还有巫医,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以及萧靖川前一日的不正常,他心中毛骨悚然,“你们要干什么?!萧靖川!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萧靖川低下头亲他鼻尖,哄道:“没事,不疼的,忍忍就过去了。”
说完他拿过一边的巾帕堵住洛瑜的嘴,洛瑜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萧靖川拿匕首划开他的心口。
那一瞬间,心脏先是钝痛,接着就像被铁箍狠狠地抓碎捣烂。
其实上了麻药,痛感并不强烈。但洛瑜就是疼得不能呼吸,他想开口质问,为什么?他想反抗,身子却软的像没骨头一样,定是被喂了药。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淌入脖颈里,他仇恨地看着萧靖川,绝望无助痛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恨他骗自己!伤害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柔情蜜意竟就是虚妄的,如镜花水月一般。剖他心口,为的还能是什么?
划开心口后,能看到跳动的心脏了,萧靖川手开始抖,扭头看洛瑜,只见洛瑜绝望又仇恨地看着他,发丝贴在脸上,整张脸都被泪水打湿。
萧靖川心疼得差点想反悔不干了,他满脸焦急地俯下身,不停地给他擦泪水亲脸,和安慰。
洛瑜见他这样只觉得恶心,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挣扎,却也于事无补。
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扭着脖子不让他碰,脆弱的脖颈一直绷着,如同他崩溃的情绪。
萧靖川为何要这样骗我?!
他双目猩红,恨到极致在心中怒吼。
“殿下,别分心!看到了,在这里!”
萧靖川忍痛移开视线,目光随着巫医的手指,看到洛瑜心上紧贴的蛹,看来虫卵都在里面。
萧靖川之前钻空子说,将卵取出来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只要等卵快孵化了就剖一遍取出,这样虽然子蛊在体内,但没有卵,就不会被彻底操控。
巫医打断了他的幻想,取卵的前提下得是吞心蛊已经不在这个躯体内了。
否则取了,虽不致死,但吞心蛊会疯狂报复宿主的身体,然后往心脏更深处产比上一次更多的卵。心脏越深的地方越热,孵化也会更容易。
洛瑜突然不挣扎了,萧靖川心惊胆战地看过去,洛瑜瞪着血红的眼看床顶。
这一次,误会大了。
将来没有机会解释清楚,洛瑜怕是会恨他一辈子。萧靖川想。
“你来吧,我手抖。”萧靖川把匕首递给巫医。
巫医在洛瑜的心脏上划开一道细细的伤口,麻药上不到心脏,洛瑜疼得扬起脖颈,额头两侧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牙齿死死地咬着巾帕。
心头血细细地流淌着,巫医拿瓶子一点一点接起来。
接了满满一小瓷瓶,然后递给萧靖川,“喝了!”
从洛瑜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萧靖川的侧脸,他看到他拿起自己的心头血仰头喝了,没有一丝停顿,一丝犹豫也没有。
他浑身上下的血像是停流了,往日种种,那些让他高兴的欢呼雀跃的美好回忆突然破碎,变成一根根银针将他扎成刺猬,萧靖川怎么同恶鬼一样青面獠牙,竟比萧无柬那等阴险恶毒的东西还要虚伪善变面目可憎。
洛瑜那时候就已经猜到,这幅画面会一直存在他脑海里,是做梦也会被吓醒的心理阴影。
剩下几滴血,萧靖川洒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