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萧靖川烦躁的扯被子捂头,“你敲什么鬼东西,大清早的烦死了!”
洛瑜举着木锤敲击窗台,脸上的表情很专注,这里很破,要修的地方很多,村民们都很热情的教他挣钱和修房子。
人间比想象中的美好,他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你醒了就走吧,回你该回的地方。”
萧靖川不耐烦回了句:“现在回不去,伤还没好。”
没有法力,也不知道这里离魔域多远,他没那么傻拖着半残的身体走回去。
“那你另寻他处吧,别在这里!”洛瑜淡淡道。
萧靖川伤他的族人,还杀了他,他都没有想过报仇,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可是这个家伙如狼般盯着自己的眼神,可见是没打算放过他。
萧靖川没接这句话,他掀开一半的被子,“你说你失忆了?”
见洛瑜不搭理他,萧靖川抓起洛瑜放在他床头的馒头砸过去:“诶,问你话呢!”
馒头砸到洛瑜的肩膀然后滚落地上,洛瑜重重一锤将钉子没入木板,面无表情的将馒头捡起来,撕去弄脏的一层,然后拿布包好,放到怀里。
“你一个战场上的逃兵,我奉命来抓你,你却失忆了,你让我回去复命的时候怎么说,哎,你不会是为了逃脱罪责,装的吧?”
萧靖川双手枕于脑后,自顾自的瞎编,丝毫没注意洛瑜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他昨晚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人有可能真失忆了。
不然二人一同落入忘川河,一个人伤痕累累法力尽失,另一个活蹦乱跳也很难解释。
唯一能解释的是,忘川河水诡异,伤人的方式因人而异,这人伤到了脑子。
如果这人是装失忆,既然没杀他那必定是带着目的的。
如此这般,自然会顺着萧靖川的话接下去,不论他图什么,萧靖川先下个套,配合着演戏,等自己恢复了再狠狠的报仇。
“你要是态度对我好一点,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替你说……”
“……你干什么!”萧靖川吓了一跳。
洛瑜扯他的被子,萧靖川紧紧拉住,“放开,男女授受不……呸!……要被子可以,你给把衣服找来!”
萧靖川最后没抢过,他虚弱。
洛瑜利落的卷起袖子,将被子团好放在椅子上,随后目光不善的看着萧靖川。
萧靖川气的面红耳赤,他哪儿受过这种侮辱,恶狠狠说,“你给我等着。”
洛瑜被这句话激怒了,冷声说,‘‘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拖你出去!自己选。’’
萧靖川现在火也大,如果有衣服穿,他一定毫不犹豫爬也要爬出去,但是没有如果。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洛瑜板着脸直接动手,任凭萧靖川怎么破口大骂威逼利诱苦苦挣扎反抗,洛瑜最后还是把他拖出了门口。
砰的一声,门关上。
萧靖川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跌坐在地上
他愤怒地拍着门,四面楚风吹得他残破的身子瑟瑟发抖。
萧靖川悲从中来:他一个高高在上的魔族太子怎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院墙塌了一连片,院门缺了一扇。
如果这个时候敢来什么人的话……
“公子!你在家吗?”外边由远及近的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女声。
真是祸不单行,怕什么来什么!
萧靖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屈起腿靠在门上,目光沉着阴鸷。
像是预见即将要听到的尖叫声。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他猝不及防向后倒去。
“嘶”伤口如同被蚂蚁啃食般痛苦。
紧接着他被洛瑜拖进了屋子,背后疼得全然没了知觉。
同一时间,花月珊出现在了院门:“公子,里正托我来问你,你能连续干一个月吗?”
说的是栽桃树这件事,浣溪村有好几座荒山,里正去年提出要种植桃树改善生活的提议,征得了村民与县令的同意。
去年培育的苗子,今年栽。
恰逢春耕,村里面人手不够,村长打算请几个外人来帮忙。
这份活还是花月珊给洛瑜介绍的。
那天给萧靖川看病的时候,大夫要收钱,洛瑜生在神界,吃喝都有人伺候着,财物这些东西只在书籍和宫娥口中听说过,从来没碰过。
面对大夫的时候未免有些迷茫和窘迫,但他很冷静的说了自己的情况,并求知若渴的请求村民教他挣钱。
以前他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摔碎了碗也有人帮着捡,生怕他伤到自己。
如今他扛着锄头下地,虽然很累,但是他觉着新鲜,特别是将挣到的钱换取需要的东西时,他觉得很值。
洛瑜带上门,走过去:“连续干,工钱能加吗?”
花月珊低着头,和洛瑜说话的时候还是会不好意思。
这位公子实在是气质出众,仿若神明,和她生平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小心翼翼开口:“加的,加两文,村长说……说要找能连续做一个月的,做完才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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