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口和青石桥遥遥对望,双方相距不过七八里地,莫说是装甲车和步兵炮,就连大口径的迫击炮都能打到。
因此,凉风口作为方圆二十里唯一的高点,不论是日军还是我军,都没有率先去占据,毕竟待在那里,要时刻承受被炮击的风险。
眼下李彪将阵地前移至凉风口,还不等徐明远说话,一旁的王武就挠了挠头,问道,
“团长,重火力咱们可比不过鬼子,上了凉风口,怕是要挨揍啊!”
王武说完,徐明远看着李彪镇定自若的脸庞,笑着解释道,
“小武子,虽然鬼子炮火凶猛,但团长的意思是让咱们把工事修筑在背坡面,这样一来,鬼子的重炮打不到咱们,再把工事挖深筑牢,即便是偶尔落下两枚迫击炮,也在承受范围之内;况且,小鬼子能打咱们,我三营这不是刚缴获了两门迫击炮吗,礼尚往来就好了!”
“这样啊!”
王武轻声嘟囔了一句,也明白了意思。
随着徐明远离开,李彪借着煤油灯的灯光,又对着地图研究了好半晌,随后自语道,
“吃了个大亏,黑石良三怕是不会轻易罢休,两天之内,必然会有所动作,不过想来今晚应该天下太平了!”
说完,李彪将外套披在肩上,去阵地上转了一圈,战士们经过这场战斗,也显得疲惫,除了放哨的战士,其余人基本已经睡下。
巡视完阵地,李彪才回到指挥部,躺在了行军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简单洗漱了一番,吃了口窝头,李彪将徐明远叫到指挥部,对着地图问道,
“老徐,黑石良三吃了亏,以他的性子,断不可能善罢甘休,我估计,这两日就会有所行动,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听得问话,徐明远对着地图研究了半晌,随即有些不确定道,
“团长,黑石联队连夜往青石桥增兵两个中队,搞不好,怕是会展开全面进攻!”
闻言,李彪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会!这黑石良三自以为摸清了咱们的路数,这才派人夜袭,结果马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这样一来,他心里就更没底了,要知道,按照过往战斗的惯例,一个中队日军,外加装甲车助阵,别说就一个营,那就是再拉一个营上来,也不见得能这么快速的吃下;所以这次全歼青石桥中队,给黑石良三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号,他肯定以为咱们这阵地上驻扎了大量兵力;因此,在没有彻底摸清情况之前,他不敢大举出动,毕竟贸然施令,致使部队陷入险境,乃是指挥官大忌!”
听得李彪分析,徐明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看向地图,见李彪一直盯着一处,随即指着李彪目光所在问道,
“团长,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日军会绕道二十里外,从西边沟迂回过来刺探情报?”
见徐明远一点就通,李彪咧嘴笑了笑,
“老徐啊,你的悟性还不错!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经此一事,如果不是大举开战的话,正面战场这条线黑石良三只能放弃,那么想了解到情报,怎么办?那就只能绕道二十里,从西边沟摸上来,不论是侦查咱们兵力布置,还是确定咱们的坐标,给他们的炮兵提供情报,都只有西边沟这一条路可以走。”
听完李彪所说,徐明远当即笑道,
“古人说善攻者不知其所守,善守者不知其所攻;这黑石良三怕不是认为团长你和他一样,擅长进攻,可殊不知,团长你攻守兼备,还没和黑石良三照过面,便能从战斗中了解到他的下一步动向,进而采取应对措施;遇到团长你,黑石良三可要受些窝囊气咯!”
“行了,用不着拍老子的马屁!黑石良三要前来摸点,人数不会太多,估计是小股部队分散行进;这样,你安排两个排的战士,以班为单位,在西边沟埋伏,严防各处能通过的路口,不要放一个鬼子进来;老子就是要让黑石良三搞不清状况,不敢出手!”
闻言,徐明远点头道,
“放心吧团长,只要鬼子敢来,肯定让他有来无回!”
“嗯;另外,凉风口上的兵力不要动,每天朝青田镇打几炮,让他们知道凉风口已经被咱们给占领了,正面行不通!”
“嘿嘿!”徐明远眉头一挑,笑道,
“团长,正面不通,这样一来,他黑石良三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啊,西边沟,是不去也得去了!”
“没错,我就是要逼着黑石良三按照我的想法走,如果不然,他就老老实实给老子窝在北边的费城,别他娘想动弹一下!”
徐明远对着李彪竖了个大拇指,赞道,
“这招虚张声势的空城计又让我学到了!谁能想到,光靠一个营,居然能唬住日军一个联队?这要是传出去,谁他娘敢信?团长用兵如神,实话实说,是我这些年首次所见!”
“哈哈,老徐啊,咱老祖宗留下的兵法用得完吗?能知其一二,已经可以无往不利了;再说了,用兵如神这个称号我可担不起,你知道四渡赤水吗?”
听得问话,徐明远点了点头,
“知道,土地革命期间,我军同国民党军队在赤水河流域展开的运动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