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拥有拳头大的宝珠,定非凡人。若此人是苏禾生父,为何一直没来接她,而是任她在苏府受尽折磨?
可见,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老狗说,只知道那人衣着富贵,谈吐不凡。哦,对了还说后颈处有一块两指宽的红色疤痕,好像是火烧过的。”张酒陆又道。
“大人,宫中来人了,让姑娘今日去敬佛台献灯。”秋韵匆匆过来,朝着裴琰行了个礼。
“知道了。”裴琰点头。
“我去叫姑娘起来。”秋韵想进去,被裴琰拦了下来。
“让她多睡一会。”
裴琰走到榻前,满目温柔地看着苏禾。她睡得四仰八叉的,小脸红扑扑,脸颊上还有两枚他早上咬过的牙印。刚来他身边时,她可从来不这样睡,都是蜷成一团,像只可怜的小猫儿。
所以还是他有本事!只有他能把小弱猫养成红扑扑的漂亮小狮子猫!在他身边,她尽管睡得四仰八叉,只管享受就好。
他的禾儿,他来疼!管他什么不凡的生父呢,一群没担当的男人,全去死吧……
……
苏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马车上,外面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悉悉索索的翻纸声传进了耳朵里,她翻了个身,只见裴琰正把一叠纸收进木匣。
“怎么不叫我起来?我的灯笼带了吗?”她揉了揉额头,坐了起来。
“带了。”裴琰指了指放在一边的箱子,沉声道:“秋韵给你收得很好,我也检查过了,完好无损。”
“那就好。”苏禾坐起来,推开马车窗子往外看。
今天是敬佛日,家家户户都要点灯敬佛。街边摆满了各家施斋的棚子,苏禾很快就看到了齐郡王妃摆的十个斋棚。她摆的斋饭与别家的素菜和粥都不一样,全是各种素馅点心,所以各个斋棚前面都排了长长的队。
齐郡王妃未到,是齐钰一身素衣,在那里主持分放斋菜。在他身边,站了一个身形比他高大的男子,背对着马车,看不到样貌。
“那是他家大公子,齐霁风。”裴琰往外看了一眼,皱皱眉道:“这人素来与慈王交好,你记得离他远一些。”
苏禾关上窗子,转过小脸看向裴琰:“对了,你今天不应该是与孙嫦佳同车的吗?今日你当与正妻同行!”
“她是妹子,你是我的妻。”裴琰拎起小炉上的水壶,倒进了一边的小盆里:“过来,为夫来伺候你梳洗。”
“大人进益了,知道服侍我了。”苏禾从锦被里钻出半个身子,把小脸凑近去。
“不是每日都在服侍你?到底是谁给你揉背捏脚?”裴琰把她捞到腿间,用膝盖帮她顶着被子,拿帕子往她的小脸上揉抹了几下。
他那是揉背捏脚吗?是捏面团儿,而且总是没捏几下就被他给揉他身底下去了!
苏禾皱眉,“你好好洗!我今日可是要艳压群芳的。”
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皇家大祭,代表的是裴琰的颜面!就当光彩照人,光芒万丈,光耀万水千山!
“美得很。”裴琰捏着她的下巴,认真打量一眼,感觉十分满意:“等下我再给你描眉,贴个花钿。”
“你巴掌比我脸大,花钿能贴我头顶。”苏禾从他手里抓过帕子,重新浸了水,认认真真地把小脸洗了好几遍。
裴琰拿了梳子,拢过她的头发,一下下地梳。
“大人扯到我头发了……”苏禾被他扯得脑袋往后仰去,立马惊呼了起来。
发尾处打了结,这梳子梳不开,拽掉好几根头发。
苏禾皱了皱鼻子,把匣子拿过来,找到了自己的头油,往发尾处抹了一些,再握着梳子梳开。
裴琰歪在一边坐着,一脸温柔地看着苏禾梳头上妆。她最喜欢梳元宝髻,但是今日却是梳了一个飞天髻,瞧着很新鲜。
“礼佛就要摆正姿态,不给别人说闲话的机会,今天我就梳个仙女妆。”苏禾把妆镜塞到裴琰手里,让他帮忙举着,仔细地额前贴上一枚小花钿。
裴琰看着她,又想到那些认罪书上写的东西,一阵心疼。这么好的禾儿,苏家那三人怎么忍心那样毒打她虐待她,若不是禾儿自己努力挣扎,只怕早成一堆枯骨了。
苏禾看了看他,又埋头在匣子里拿玉钗。几只钗对着镜子比了好几下,挑了两支绾进了发间,随口问道:“你方才在看什么,是苏家写的认罪书吗?”
“不是,是朝廷的事。”裴琰捧着她的脸,给她整理了一下玉钗,低低地说道。
苏禾看了看裴琰的那只木匣子,又看了看裴琰,小声道:“大人撒谎。”
“没有撒谎。”裴琰面不改色地说道:“你想看,我拿给你看就是。只不过朝廷机密,只能让你看几行字。”
“那不看了。”苏禾又埋下头,从木匣子里找耳坠子,“你给我戴耳坠子。”
裴琰接过小巧的碧玉耳坠,捏着她又白又软的耳垂,小心地往耳洞里戴。
“大人,到了。”张酒陆的声音从马车外面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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