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昭与符渠被关在一处。
破魔剑与玉骨剑也被收走。
好消息是芥子袋没动。
坏消息是她们打不过对面。
顾昭昭第一次感受到轻敌的滋味。
两人被关在符渠原本的房间中,如水晶宫般梦幻的房间虽然昏暗,却带着极致的奢华。
“不知道归屠和蓝月息……”顾昭昭话还未落。
符渠便接上话,“我用泡泡将人传送走了,这会儿估计到洛水求援去了。”
当时她看情况不对劲,立刻就将那两人打入泡泡中,挥手将人送远了。
好在江寒阴的目标是她,倒也没亲自去追归屠和蓝月息。
顾昭昭幽怨地用眼神控诉她。
符渠理直气壮,“有你在能帮我挡着那老流氓。”
归屠是和尚,蓝月息不如她好看。
唯有眼前人的气质样貌能与她平分秋色。
顾昭昭仰躺在一旁的珊瑚座椅上,看着透过蓝水晶照下的暗光,翘着二郎腿叹息道:“现在连我也搭进去了。”
话虽然这么说,符渠却一点也没看出来沮丧可惜的神情。
看着顾昭昭一脸放松躺在一边,姿态放纵,侧脸层次分明,有棱有角,符渠忍不住靠近道:“你是不是还有后手?”
她若是传承宝珠在手,说不定还能牵制几分。
现在是彻底没可能了。
她堂堂一代圣女,一人护着鲤人族数十年安然无恙,却连那个什么阴一招都接不下。
这让她情何以堪!
符渠心上涌起强烈的不平衡,恨不得下次见面就将那贱贱的妖皇踩在脚下。
顾昭昭笑着哼了一声,“你见过留后手把本命剑也丢了的吗?”
翻了个身望着外面的月亮,果然不再是蓝色。
“他将我们关在这,连灵力也不曾封,看来挺不把我们放眼里的。”
虽然拿走了她的剑,那是因为她的剑本就不凡。
而不是因为怕她反杀回去。
窗外月光无垠,照的海底如同被封在时光里的琥珀。
“鲤人为什么害怕月光?”
符渠摇着头,“是雄性鲤人害怕,月光太刺眼,会让他们失明。”
“寒水锦鲤能掌控种族传承,将这里的月亮变成黯淡的蓝色,让他们也能不受约束地活动。”
“只是这些年,雄性鲤人的视力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全都失明了。”
“说起来,蓝月息还是难得的不怕月光的雄性鲤人,也是唯一的雄性寒水锦鲤。”
符渠走向另一个空着的珊瑚座椅,坐姿一如既往威严庄重,不像顾昭昭般歪七扭八。
“我若是他,也不会留在这里。”
“寒水锦鲤天生就是为逃离而存在的,它们随便修炼,修为就能远超普通锦鲤。”
“一旦留在这里,只能作为抚育珠胎的存在。”
顾昭昭扭头看她,“你为何不走?”
“因为这里是我存在的意义。”符渠用一种顾昭昭看不透的眼光看她。
顾昭昭也不深问。
每个人都有内心的坚持。
或许有人觉得一文不值。
可对自己来说却是唯一的全部。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对视。
符渠嘴角漫上丝丝笑意。
有一人懂她,足够。
“你若是鲤人,我的珠胎只为你而结。”
符渠看着那张让她心生愉悦的脸,忍不住口吐真言。
声音不大,落在顾昭昭耳边宛如平地起惊雷。
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衣裳。
“你……对我……”她神色复杂,似乎不敢置信。
她以为两人是脾性相投的朋友,是跨物种知己,是恩情交织的有缘人。
符渠时隔很久再看见顾昭昭这灵动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
“想什么呢,鲤人和人无法相爱。”
符渠有些遗憾,看着顾昭昭的目光十分不舍。
“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就好像有人在那里种下一颗种子,眼看它发芽成树,爱意随枝丫疯长,却只能落着一个人的叶,开着一个人的花。”
“我永远无法与你相拥,但我只是爱你。”
顾昭昭惊呆了。
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符渠眼底笑意更盛,藏在她身后的照影看着顾昭昭瞳孔地震六神无主的傻样,不由得哈哈哈哈哈笑出声。
顾昭昭恼羞成怒,“好你个八爪鱼,敢在这个时候笑我。”
说着一个飞扑将照影抓在手心,肆意揉捏着那张脸。
符渠嘴角笑着,眼底却黯淡一瞬。
她已经从照影那里知道眼前人的心意。
喜的是,她不爱她,也不爱任何人。
悲的是,她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却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爱意。
那又如何,爱上本不能相爱的人,遇见即是恩赐。
符渠将照影从顾昭昭手里解救出来,玩笑着将那段真情告白揭开,“感动吗?我为了骗过那个色妖皇编出来的。”
“连你也被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