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娅哭哭啼啼,似是委屈得不行了,一边说话还一边抽泣:“赵妈,你去请我爸妈,把他们都请下来。我就不信没天理了,打人骂人的还有理了?”
她说着眼泪愈发汹涌。
活像乔望舒给了她多大的委屈!
赵妈讶异:“是大小姐打了您?”
宋文娅哭得更凶了。
赵妈一脸心疼地将她护在怀里,看向乔望舒:“大小姐,宋小姐怎么说都是夫人的女儿。您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该打她骂她。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乔望舒嗤笑一声:“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一句话怼得赵妈面色铁青,半晌儿说不出一个字来。
乔望舒本就不喜欢她,她往枪口上撞,乔望舒岂会给她好脸:“这里是乔家,你是乔家的管家。家里出了事,你不问一句青红皂白,就偏袒护着外人。你这样吃里扒外的管家,我乔家用不起。你现在就调岗,把管家的位置让出来。你若是不想在乔家干了,想辞职走人,我立刻就给你批。”
劳动合同对甲乙双方都有约束力,签了劳动合同,用人方是不能随便把人开除的。
通常开除都需要赔付违约金。
乔望舒一分钱也不想多给她。
给她调岗,降薪,她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可以辞职,她自己主动离职,甲方是不需要赔付违约金的。
乔望舒去墨家后,宋志忠就是这般对待何妈。
乔望舒早就看赵妈不顺眼,正好趁这个机会换了她。
乔望舒上来就给赵妈调岗,话里话外的意思,恨不能她立刻滚蛋。
赵妈急了,狐假虎威,气势汹汹,扯着嗓子地吼道:“大小姐,我来乔家工作,是夫人聘的我。就算我做错事,也自有夫人来处理。您张口闭口都是乔家乔家,您是乔家的大小姐,可您也是老爷的女儿。您这般跋扈专制,动辄打骂老爷的继女,给夫人聘用的管家调岗,全然不将夫人和宋小姐放在眼里,就不怕老爷寒心吗?”
“呵~”乔望舒等她说完,方才讽刺一笑:“看来我真是太久没回来了,乔家这是要改换门庭了?一个管家,都敢和我这主人家这般叫嚣了。难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相似的人多会往一块凑。她宋文娅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你这管家亦是巧舌如簧,是非不分。蛇鼠一窝,好得很!”
赵妈来乔家工作的时候,乔望舒已经去墨家住了一段时间了。赵妈从未正面与乔望舒交锋过,知道宋志忠是入赘到乔家,却是打从心里没把乔望舒放在眼里。一个女人而已,将来嫁出去,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乔家早晚有一天,得彻彻底底改姓宋!
赵妈本就没瞧得上乔望舒,又被乔望舒几番下了脸面。她自从来乔家工作后,便很是得脸。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的佣人都得听她的。
被捧得高了,捧得久了。
突然被乔望舒这般训斥,直接不装了:“大小姐,你说话可要凭良心。现在是你打了宋小姐,骂了宋小姐。宋小姐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你还要骂她牙尖嘴利,尖酸刻薄。宋小姐处处忍让,到底是她尖酸刻薄,还是你尖酸刻薄?你一个女孩子家,如此蛮横不讲理。将来嫁到婆家,有你苦头吃。
“你这样张狂,不就是仗着找了个好男人?
“我是过来人,好心劝你一句。做女人的,不要太霸道骄纵,小心你男人不要你!要是被男人赶出家门,一个弃妇,这辈子都得抬不起头。回了娘家,更应该夹着尾巴低调做人。打这个骂那个,你凭什么?一个女人家,别这么恶毒!”
这番话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甚至是诅咒羞辱了!
来乔家工作之前,赵妈在老家给人做住家保姆。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尊女卑,夫家为大。在她看来,诅咒男人不要你,便是最狠毒的词的!
听到这话的乔望舒却只想笑。
有这种思想的人可真是悲哀。
乔望舒动了动唇,她可不是嘴上能吃亏的主儿!
然而不待她说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墨北辰换好衣服下来,怀里抱着乔望舒用过的小薄毯。听到楼下争吵声越来越大,他疾步而来。长臂一捞,将乔望舒护在羽翼之下,面若寒霜:“和舒舒大呼小叫,是谁给你的胆子?”
他这话是对赵妈说的。
墨北辰天生一张冷面,久居上位,本就不怒自威。
此时眉眼带戾,周遭的压迫感更是骇人。
赵妈对上墨北辰那双眸子,吓得缩了缩脖子。墨北辰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淬着寒冰的刻刀,能将她整个剖开。她心脏狂跳,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三爷,是大小姐欺负人,我只是好心劝她几句……”
没等赵妈说完,乔望舒抱住墨北辰一侧的胳膊,学着宋文娅,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表情,天可怜见的:“阿辰,方才赵妈说,我这般蛮不讲理,尖酸刻薄,将来嫁到婆家可有苦头吃了。还说我这样骄纵,你会不要我,会把我扫地出门。她是不是诅咒我们分手?她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分手?
这个词精准直达墨北辰的雷区!
肉眼可见的,他周遭的戾气几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