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东西刚才怕是在装哭。
一发现他们没在，就开始擦眼泪，也不嚎了。
这要不是装的就怪了！
小团子直接缩到了床铺最里面的角落里。
小小的一团窝在那里，屋里的煤油灯也不算特别亮堂，昏昏暗暗的，如果不仔细看都快看不到他了。
“过来。”
沈清霁冲他伸手。
小家伙撅着小嘴巴扭开头。
“……”
沈清霁和夏云禾对视一眼。
反正也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还能拿捏不了他吗？
两人爬上了床，小团子害怕了，看他们直接朝自己逼近，慌忙闭着眼，睫毛颤啊颤。
“不不不~不！”
“不……啊！”
他还没叫几声，已经被沈清霁一把抓了过去。
小团子眼睛都不敢睁开，小小的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沈清霁哭笑不得，“你抖什么？我还能揍你啊？”
夏云禾:“眼睛睁开。”
小团子瘪着小嘴巴，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就朝沈清霁怀里扑，“爸爸~错错~爸爸……”
沈清霁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好了，爸爸不揍你，爸爸也没有怪你，不过你不能再哭了啊。”
小家伙这才从他怀里退出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又悄悄看夏云禾。
夏云禾抿着笑，“妈妈也不揍你。”
小团子瞬间乐开了花，明明眼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呢，突然就绽开了笑，可爱极了。
夏云禾把他抱过来，手摸着他的小肚皮，“乖宝宝，真的不能再喝奶了，你的小肚皮鼓鼓的，已经很饱了，乖一点，行不行？”
小家伙撅撅嘴，“妈妈~”
夏云禾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乖，让爸爸带你去尿尿，然后就睡觉觉。”
小团子点点头，朝沈清霁伸手。
他调皮的时候调皮，乖的时候也是真的乖。
比如每天临睡之前，两个大人都会带他去尿尿，小家伙每天都会乖乖尿了，才睡觉。
父子俩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团子尿了尿，回来时坐在他爹臂弯中，小模样神气的很。
尿个尿就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厉害事，他得意地望向夏云禾。
夏云禾会意，立刻开夸:“哎呀，我们家星星宝宝回来了呀，乖乖尿尿啦？”
小团子倨傲地点点头，“哼！”
就是他！尿尿的人就是他！
沈清霁把他放在床上，夏云禾立刻抓住他的小手亲亲，“哎哟喂！我家宝宝怎么这么乖啊？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乖的娃娃了！”
“咯咯咯……”
小家伙虽然还不知道这些夸赞真正的意思，可他知道就是在夸他。
“我家乖宝宝又乖又听话又聪明，还长的那么漂亮帅气，妈妈……好喜欢你呀！”
说着，她在他小脸儿上使劲亲了一下，小团子瞬间不傲娇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沈清霁其实一开始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尿个尿，为什么要那么得意，可是在听过夏云禾的夸赞之后，他明白了。
夏云禾实在是有策略。
每次都夸，小家伙就会越会好好做，所以每天尿尿这个重要的大事他都会圆满完成。
被妈妈夸了一通，还被亲了好几口，小家伙摸摸自己的小脸儿，满意极了，紧接着又悄悄看向沈清霁。
沈清霁若无其事的躺下来，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小表情。
小家伙抿抿小嘴巴，挪着小屁股朝他靠近，又盯着他看。
沈清霁索性闭着眼。
小团子气鼓鼓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爸爸！”
他奶凶奶凶地叫他。
“干什么？”沈清霁慢悠悠地问，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
小家伙更气了，爸爸今天都还没有夸他！他今天都尿尿了！还尿了那么多！那么远！
往日里爸爸都会夸他的！
小团子委屈极了，想了想，他直接拉过沈清霁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学着他以前的动作，笨拙地摸自己的头。
沈清霁怔了一下，心一下就软得不像话。
他也不逗他了，连忙将小人儿抱怀里，亲了好几口，“爸爸跟你闹着玩呢，爸爸知道我们宝宝每天都很乖，你就是全世界最乖的宝贝。”
小团子轻声哼哼。
沈清霁撸着他的小脑袋。
虽然像是在撸小狗狗似的，可小家伙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动作，爸爸的手掌很宽很大，放在他小小的脑袋上，让他安全感满满。
他可喜欢这个动作了。
夏云禾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忍不住翘着嘴角。
“来，睡觉，爸爸摸摸睡，好不好？”
“嗯嗯。”
小团子点点头，乖乖躺在他的臂弯中。
沈清霁手掌从他的小脑袋一直抚摸到脊背，一下一下，温柔至极。
没过一会儿，小家伙就发出了轻缓的呼吸声，睡着了。
沈清霁收回手，看向夏云禾，面带得意。
夏云禾:“……”
她发现了，这小家伙尿个尿都要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