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把竹子做的压舌片伸进小孩嘴里,在碰到舌根的时候,小孩便反射性地呕吐起来,做呕状时,老爷子眼明手快地就把压舌片抽了回来,并把小孩对准脚下的木盆。
小孩难受,当娘的更难受恨不得此刻不好的是自己,眼泪汪汪地对着小孩说个不停,“敏儿乖,娘在这,一会儿就好了。”
病在儿身,痛在娘身,看着本就消瘦的儿子吐时,敏儿娘的心更是不由的抓了起来,泪眼汪汪拍着儿子的后背,并不停地安慰,在她的安慰下及顾老爷子又反复几次的压舌根催吐下,孩子也越发的无力,可即便如此还是直到孩子再吐不出来东西后顾老爷子才停止了催吐,并把孩子抱正递给敏儿娘去安慰。
敏儿回到她娘怀里后,小童就送来了热水,“大婶,给小弟弟喝些水,喝些热水后他也好受些。”
“谢谢小哥!”敏儿娘泪眼接过了水杯后哽咽地谢道。
敏儿娘给敏儿喂水时,顾老爷子就拿起了敏儿奶奶拿来的药丸放在鼻前闻了起来,闻过后又用手扣下来一点放在嘴里,“蜂蜜,甘草,黄芪,陈皮……”说到陈皮后顾老爷子便皱起眉来再没有往下说去。
“还有什么呢?”顾老爷子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自顾自说道。
就在顾老爷子皱眉时,敏儿奶奶从家里拿了药渣过来,“顾大夫!顾大夫!”
“药拿来了!”顾老爷子抬眼看向匆匆跑来的敏儿奶,顺手就把药丸放在了身侧的桌子上。
敏儿奶把熬药的罐子递向顾老爷子,回道:“拿来了,就是这个。”
一旁的小童接过药罐子来就凑到顾老爷子眼前,顾老爷子又拿出一个压舌片来,随后便往药罐子里面翻去,一一看过后便摆了摆手示意小童把药罐子拿开。
“顾爷爷,这个药丸里面除了蜂蜜,甘草,黄芪,陈皮还有鱼腥草,当归,柴胡和党参。”
顾老爷子转头看向一旁说话的人,惊讶地喊道:“菀菀!”
莫紫菀是在顾老爷子看向药罐的时候才从人群中钻出到前面,前面有小童挡着她,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顾老爷子的药罐子上,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莫紫菀才拿起桌上的药丸辨认。和顾老爷子一样拿起药丸先是凑到鼻子下闻,闻过后又一样扣了一点下来放到嘴里细细品尝,一再确认无误后才在顾老爷子转过头来的时候说出了她的结论。
“顾爷爷,刘叔叔教我认过药,我见过的药都能认,也能凭味道辨识药材,这个药丸我闻过了,也尝了一点点,除了你刚刚说的三样,还有我刚刚说的鱼腥草、当归、柴胡和党参。”莫紫菀把药丸拿在手里认真地说道。
莫紫菀都钻到了顾老爷子面前,韩书贤也紧跟上前,虽然他并不想干女儿管这闲事,毕竟她不懂医,但在她说完后还是不由地替她说话,免得大家不相信她,“以前莫叔摔断腿的时候,请了我们县里的刘原大夫上门看腿伤,菀菀也是在那时跟着刘原大夫学认药的。”
“学了认药后又上山采药,这两年一有空就去山上采药,采的药都送到药铺里卖,从来没出过错。”心里还多加了一句:不但没出过错,凭采药卖还挣了不少银子。
韩书贤这一解释,顾老爷子就更加惊讶了,“你还认得药?”
莫紫菀点头,“我还买了药书回去学,我们家也种了药材。”
“可是这药都混在一起了,你是怎么区分出来的?”虽然知道她学过认药,可顾老爷子还是很疑惑,自己从医五十余年,也只是分辨出了甘草和黄芪,陈皮出来,蜂蜜不用辩都知道,蜜丸要是没了蜂蜜,根本成不了型,至于其他,也都是凭着对药味的熟悉,才能分辨出来几味药,可她确实全说出来了,所以他很是好奇她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莫紫菀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眯眯地说道:“我的鼻子很灵,一点点的味道都能闻出来,我刚刚闻了后又尝了一点点,就是我说的那几种药!”
顾老爷子又看向韩书贤求证。
韩书贤笑道:“她就是我们村有名的狗鼻子,谁家做啥吃的,只要走门前一过都能闻出来,准得很。”
顾老爷子在韩书贤那里得到求证后把莫紫菀递过来的药丸直接放到嘴里,有了莫紫菀的提示,这次顾老爷子也把她说的几种药全都尝了出来,最后吐出在嘴里化开的药丸后看向莫紫菀叹道:“天才,天才啊!”
叹完后激动地把双手放在莫紫菀肩上,“菀菀,可愿随我学医?”
莫紫菀还没反应,韩书贤马上把莫紫菀拉开,“顾老,菀菀忙得很,而且是女娃,不适合当大夫。”
还不放心地补了一句,“您老还是顾着眼前,救命要紧!”并打算马上就带菀菀离开医馆。
顾老爷子眼睛一瞪,正要出声,孩子奶奶也出声道:“顾大夫,求你救救我孙子。”
无奈地看向韩书贤和莫紫菀,叮嘱道:“你们先等我一下,一会我们再说,要是走了我也是能上门找你们的。”这意思是很明确了,明确地告诉韩书贤现在走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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