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哭诉的少女是玉妃宫里的春桃。
她去找内务府领煤炭,却被仗势欺人的太监以春天来临不需要供暖为由拒之门外。玉妃娘娘体质虚弱,怎能忍受寒冷,春桃为了娘娘与太监争吵起来。
谁知小太监居然动起手打人。
委屈的春桃边走边哭,没料到撞见了皇后身边的厉嬷嬷。厉嬷嬷素来严厉,而春桃又出自玉妃宫,自然不会轻饶。
于是以春桃无理取闹的名义罚她下跪悔过,便有了方才的对话。
听闻玉妃二字,牧南笙又停下步伐。
玉妃,玉妃,这个人的身影在她记忆深处浮现。
玉妃,正是牧南笙前世亏欠最深之人。
"公主,请走慢些,你走太快,我跟不上了。"
牧南笙提高音量喊了公主。
"南笙姐,快来抓我啊。"
夜绯烟像风一样跑开了。
牧南笙故意引开她,向春桃所在的地方走去。
"咦,那是厉嬷嬷吧?"
夜绯烟认出了皇后身边的厉嬷嬷。
"跪着的就是寒玉殿的春桃。"
夜绯烟也注意到跪下的少女。
"公主,你怎么来了?"
厉嬷嬷发现了夜绯烟。
"厉嬷嬷,这是怎么了?"
夜绯烟指着跪下的春桃。
"公主,是这寒玉殿的春桃,不知何故在这儿啼哭,老奴怕打扰到公主休息,就叫她在这里反思。"
厉嬷嬷一脸笑靥看向夜绯烟。
"公主,这丫头脸上似有伤痕。"
牧南笙提示了一声。
"行了,让她赶快离开,别让父王见着心情不佳。"
夜绯烟显得有些不耐。
厉嬷嬷只能连声答应,赶忙让小丫头离去。
"记住了,往后不得来前殿,以免触怒皇上。"
夜绯烟叮嘱一句,小丫头迅速跑开了。
牧南笙对玉妃与皇后间的恩怨了解不足,但她记得玉妃是被夜封承所害,而这罪魁祸首便是牧南笙。
她也明白玉妃现在的处境堪忧,即使有意帮助也是有心无力。
"绯烟,刚才那小姑娘是谁啊?"
牧南笙装作不认识,打算从夜绯烟口中打听信息...
"南笙妹,你要记牢,千万不可接近寒玉殿的人。那人触及父皇的禁忌啊。" 夜绯烟的神色满是郑重。
近年来,皇上确实是对牧南笙的手艺着了迷,天天召唤她去做美食。不知是否因牧南笙的独特疗法见效,还是天时转好,皇上的咳嗽竟然痊愈了。
皇上频频召见牧南笙,让她烹食、吟诵诗篇,又或弹奏琴曲,种种宠爱不言而喻。皇后目睹这一切,心头涌起不安。
想她一介外臣之女,虽说有个未婚王妃的称号,却尚未正式成亲。她揣测不清楚,皇上为何这般宠爱牧南笙。皇后阅尽后宫阴诡之事,不由将皇上和牧南笙的关系往不纯洁方向去猜。
如果皇上真心动情,无论是有名无实的儿媳,还是真正的儿媳,皇后也有办法处理。然而,皇后心中忧虑万分,绝不会让此事发生。必须让牧南笙离开皇宫。
"母后,您怎地心神不宁,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夜封承感觉到皇后的不寻常。
"太子,宫中近日确有事端,只是不知如何向你提及。"
皇后顾及皇上面子,对事情的讲述颇为忌讳。
"母后,何事让您忧从中来,这般沉重?"
"你可知牧南笙入了宫?"
"儿臣听闻了此事。"
夜封承不明白皇后询问的意图,牧南笙又做出何种行径了吗?
"哎,皇上近来与那牧南笙过于亲密,令人困惑呢。"
皇后长叹,担忧写在脸上。
"真有此事?"
夜封承听后惊诧,这是什么局面?若是对付夜觞邪还有办法,一旦父皇钟情于牧南笙,他就毫无对策了。
"的确如此,听说她这些日子常往皇上宫殿里去,究竟有何秘密呢?"
"母后,您无需操心,我去探查清楚。"
"我实在是老矣,斗争乏力。虽你是太子,可是那些图谋不轨之人始终环绕在父皇身边。我们必须谨慎应对。"
皇后害怕太子宝座被人夺走。
"母后,请您安心。早在他离开荣景之前,我就已布下人手,他无法回来。"
原来,夜封承早已策划周全,一待夜觞邪离城,便让他有去无回。
"这是真的吗?"
皇后立即坐起,神色紧张。
"母后请放心,一切都已妥善安排,保他回不了城。此后无人能再动摇我们的地位。"
夜封承话语坚定自信。
"孩儿,我们终于将迎来曙光。"皇后泪光闪烁,感慨万分。
过去的日子里,她曾被容妃压制,而后她的儿子又受夜觞邪欺辱,若非她智计无双,当今皇后可能已非她。于是,任何人她都不能放过,过去的容妃如此,如今的牧南笙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