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伯茫然,这是让他等李征的支援。
可李征上哪弄那么多兵器铠甲去?
黑伯接了诏书,连忙请曹化淳入内,叫来亲兵叫他们秘密安置随从。
“不必秘密安置了,此次回来,咱家要奉诏查一查皇城,”曹化淳疑惑,“老皇爷说,待这一仗打完,北都皇城便算是武烈王行宫,老黑子,你可知为何?”
“我滴个娘!”黑伯之子一声怪叫就蹦到了屋里头。
张夫人本来满脸怒气,她都不想进黑伯这狗窝。
可听到这话,她也傻眼了。
皇宫给那小子,不是,给那肃王的后人?
二圣不回来了?
她不由走进屋里,斜着眼余光看黑伯,却问曹化淳道:“曹公公,怎么是武烈大营?这老小子不是编练禁军么?禁军怎可以藩王封号为大纛?”
“这我哪里知道,老黑这厮定然都知道,他就是不说!”曹化淳痛恨。
黑伯嘿嘿笑,摆足架势吩咐道:“那是这,军营不是说话之处,咱们回家去说。啊,那什么,家里可好啊?”
后面这话当然是跟夫人说的。
于是他理所当然被嘲讽:“你张黑跟我张家有何干系?”
黑伯轻咳一声:“孽障!明日便出发,秘密赶赴开封府,不好好办差,仔细你的皮!”
夫人黑白间杂的满头长发无风自动——不要怕,她气的颤抖。
黑伯就知道,今晚他要与张家祖传的搓衣板促膝长谈一夜了。
自己十二年不回家也就算了,一回家居然眼看过年把儿子派去千里之外奔波。
可是要不派亲儿子去,谁值得托付那么大的事情?
武烈大营所需那么多兵器铠甲与粮食辎重能否及时供应,这关系着此次北伐是否能对草原诸部及建奴制造重大杀伤,更关系到江山社稷稳定。
黑伯不敢让外人去开封府联络。
从私心来讲,他也不想让别人抢了自己儿子的一番机缘。
“也算一点不得已的补偿了吧,为国尽忠了,也该给婆娘娃娃想想,他们最是苦。”黑伯想了想,笃定就要这么做,便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笑。
他儿子就看着他直觉毛骨悚然,你笑的那么令人头皮发麻,可知今晚那搓板不饶了你?
曹化淳眼看着黑伯至少知道点什么,便缠着非要问。
黑伯务必恳切地道:“二圣坐镇江南,北地也须宗室镇守。何况以皇城为武烈行宫之言,那不过是抚慰之意表达过头,曹公公在二圣身边随侍多年,岂能不懂这点?”
“总觉你老黑子有事瞒着我,早晚教你都说出来!”曹化淳发狠。
黑伯笑容灿烂:“哪里有,没有,你不要想多了。”
这下夫人便不发脾气了。
她了解黑伯,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这里面定然有打死不能说的秘密。
那就不能问,也不能帮着别人打听。
若不然,张家算什么皇亲国戚、岂不与吴家那帮废物一样了!
说了片刻话,曹化淳可不敢去黑伯家里,他得立即赶回皇城查点物资,二圣南下三年了,这皇宫里少了什么、多了什么,他这个大太监可要仔细查清楚。
两边分别,黑伯叫副将看着营寨,自带着妻儿回家。
他家就在军营对面,距离老鼓楼不远。
一座三进四合院,门上挂着灯笼,映照着将军门前的门当。
黑伯叹口气,回头与妻儿道:“不要问,不要打听,不要听闲话。”
夫人没说话,重重拍了两下黑伯的后背,骂了一句:“老东西,活着回来就好。”
黑伯哈哈一笑,一个箭步窜上了台阶。
儿子满心疑惑,跟着父母进了门,转身关门的当儿,他看着雪地上黑伯的脚印,心里实在想不通。
这整整齐齐的,犹如精心测量过步距的脚印,到底有哪一步是走踏实的,哪一步是虚幻的?
“十二年来,父亲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与西洋人海上贸易是幌子,护着肃王之后长大也是幌子?”他紧紧抿着嘴皮,心里直升起十万个疑惑,暗暗想道,“这一切若都是幌子,背后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不知道,也想不出自己能猜到什么。
后院,黑伯进了从未变过模样的卧房,夫人去烧开水,再回来时,黑伯和衣仰面正躺着发呆。
“武烈大营,到底是给谁的?”她坐下给黑脱下鞋子,同时低声问道。
黑伯许久才反问:“武烈大营,还能是谁的?”
“我猜到了。”夫人便笑了。
黑伯也笑道:“猜到便猜到。”
“嗯。”夫人长长呼吸口气,仿佛呼出十数年来的压抑愤懑,轻笑道,“我不和人说。”
黑伯笑道:“什么也没有,跟人说什么?”
过了片刻,他坐起来问道:“我想突袭科尔沁,抢马!”
“要打科尔沁需要骑兵,要有骑兵就要打科尔沁。”夫人不作劝阻,只说自己的看法。
“是啊,难就难在这里,明日叫儿子去开封府,对他好,对武烈大营也好。”黑伯道。
夫人没说话,给黑伯洗了腿脚,起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