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容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继而又警惕的问道,
“找谁?不会是周易信吧?”
唐宝珠摇了摇头,
“苏河镇,西槐弄堂转角的林弱水姑娘。”
秦若容微微一愣,林弱水以前是风尘女子,后来得了花柳病,前段时期辗转从沪城到了苏河镇,一直住在西槐弄堂,因为病症缠身,又遭受周围人排挤和嫌弃,几乎足不出户,也是过着饥不果腹日子。
唐宝珠跟秦若容有次在西槐街玩耍,碰到晕厥的林弱水,给了几块大洋。
秦若容拧紧眉头,
“找她干嘛?”
唐宝珠想起原着中周易信千篇一律的誓言,她唇角扯出淡淡的弧度,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周易信以前起誓,如果负我,得花柳病死,我倒是瞧瞧,他会不会死。”
秦若容本来还心疼小白花被人欺负,看着唐宝珠这个样子,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好啊你,我白担心你一场,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周易信的本性啊,”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原来他在乡下一直藏着一个情投意合的小青梅,但是爹已经接下了他的聘书,我跟周易信现在是有婚约在身的,贸然悔婚,周易信成心闹事的话,唐家织绸厂生意和信誉都会受到影响。”
秦若容怒目圆瞪,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他居然还在乡下藏了一个女人?为了钱忒不要脸了吧!”
秦若容话音还没落下,大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了,唐宝珺穿着儒雅的白罗长衫,英俊的轮廓跟唐宝珠有五六分相似,只不过多了几分冷硬,斯斯文文的打扮,行为举止却异常粗鲁,他挽着袖子,
“周易信这个王八蛋,早知道他不靠谱,小爷我非得揍他满地找牙。”
唐宝珺冲进来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太突兀了,愣在原地有些怯懦的看着唐宝珠,手中还提着麻记的叫花鸡,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听说阿姐好久不肯吃饭,特意买了麻记的叫花鸡。”
唐宝珠打量了一眼唐宝珺,这应该是原主的弟弟,
是除了爹娘之外最疼原主的人了,当年为了给原主买糖炒栗子,冒着大雪,去西街排队,为了能让原主吃到一口热乎的,还一直把糖炒栗子捂在怀里。
原主却一直嫌弃唐宝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是混不吝的二世祖。
而且原主被外姓的兄长唆使,识人不清,一直对唐宝珺不冷不热,甚至带有偏见,
后来唐家被日寇的樱木商会搞垮,原主最信任的外姓兄长,把原主卖给日寇,而弟弟唐宝珺被债主抓去成了苦役,累死在了码头,到死都惦念着原主,想要把原主赎回来。
当时看到这段原着,她还感动的稀里哗啦,骂骂咧咧原主不识好歹。
唐宝珠穿书前是个孤儿,从小独立长大,一路靠着自己打拼,成为小众品牌的服装设计师,没体验过亲情的滋味,如今看到唐宝珺,心下居然有了丝暖流在涌动,她放慢了语气,
“我没胃口,吃不下,谢谢你。”
听到自己阿姐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态度还这么温和,这倒是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唐宝珺心底忍不住雀跃起来,
上次他偷偷的瞧阿姐,被轰了出去,阿姐还骂他是故意来看笑话的,他心里难受好久,阿姐只喜欢宋韶光,谁让宋韶光那么聪明,能干,又讨人喜欢,
“阿姐,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唐宝珠摆摆头,
“不用了,”
“那好吧,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教训周易信那个混蛋的。”
唐宝珺其实本性不坏,就是行为莽撞,有些不学无术,如果唐宝珺当年能独当一面,唐家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她必须要让唐宝珺担负起肩上的责任,只是当务之急,是要取消跟周易信的婚约。
“你别冲动,这事我自己有法子解决,你先帮我安抚好爹娘,他们还气头上,不愿意搭理我呢。”
唐宝珺撇了撇嘴,
“谁让你寻死觅活的,爹娘都要气死了,”
“好了,我知道错了,稍后再跟爹娘道歉,我现在要跟若容出去一趟。”
唐宝珺眼睛在唐宝珠身上转了一圈,心底有些狐疑,
“你不会是为了偷偷出去见周易信,所以才故意说这些的吧?爹娘都同意你们婚事了,就是不想让你做出太多出格的事情,你怎么还要跑出去见他。”
唐宝珠无力的扶额,现在连唐宝珺都不信任她,也不知道原主当初是多么的死心眼,让一家人都警惕成这样,
“我确实要去见他,只不过是有其他事情。”
唐宝珺脸都气红了,
“都这样了,你还去找他?”
“不见他,怎么能揭开司马昭之心?”
见唐宝珺半信半疑,唐宝珠继续道,
“你等下去镇上江山旅馆订一间顶级房间,就说是唐家招待贵客。”
说着唐宝珠从枕头下的荷包里掏出一摞大洋,
“然后多置办点华贵的珠宝首饰和胭脂水粉,最好准备一些小洋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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