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成与不成,便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了。”
“记住,没有陛下的首肯,任何司马氏族子弟都无法要求那位动手,尽管在某种意义上,那位是我司马氏族的私兵……”
“除非,你也能坐上长安城皇宫里的那座龙椅……”
司马凌的脸色一变再变。
经过司马氏族数百年的联姻,他的血脉已经很是强大,修行天赋极高,哪怕是并未踏上修行路,寿数也要比正常人长个二三十年。
拥有如此天赋,说不想修行那一定是假的。
只可惜,为了这虚无缥缈的称帝机会,他只能放弃这条路。
没办法,世界上所有的力量,都早早就标明了代价,更何况是成帝这等俯瞰天下的权柄呢?
但司马凌的心中又何尝不知,这不过是自己祖辈的一厢情愿罢了,琅琊王这一脉想要成帝的机会,与让他自己亲自去抓住林景川差不太多……
“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吗?”
他喃喃自语。
······
长安城,皇宫,太和殿。
司马烁是一位俭省的帝皇,不爱排场,因此太和殿内未有太多奢华的金银,也没有妃子舞女,除了必要的金刀卫士之外,便只有他与高湛二人。
甚至连那龙椅他也不爱坐,更喜欢在偏殿处理文书。
高湛取过一份奏折,望了一眼署名,有些惊讶。
“陛下,琅琊王呈递的折子。”
司马烁眉头一挑。
司马齐算是他的叔父,琅琊王的爵位给了他极大的权利,平日也无需上朝,他甚至已经三年未曾见过这位叔父了,今日怎突然呈了奏折上来。
“想必定是为了琅琊宗祠一事。”高湛笑着猜测道。
“高湛,你念吧,我就不看了。”司马烁往椅子上一趟,便闭上双眸,按压起自己的太阳穴来。
高湛笑呵呵地将折子打开。
可读了几句后,脸色便不对劲了起来。
“陛下,琅琊王想请陛下派戌大人前往追捕那位纵火狂。”
司马烁轻笑一声。
“看来我那叔父还是贼心不死啊,就这么惦记我那祖爷爷留下了的那位。”
戌也是山海司十二支之一。
他与辰相似,却又有极大的不同。
辰是由大黎自己培养出的十二支,忠于大黎。
但戌,忠诚于司马烁的祖爷爷。
不仅如此,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大黎几乎不会调用戌宫。
“戌的状况不太好。”
“告诉琅琊王,卯亲自去抓人了,叫他们放心。”
“是。”
高湛应了一声。
随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对了陛下,巳宫的候选者已经出来了,您要见他们吗?”
“哦?”
司马烁终于来了点兴致。
“他们?除了巳的妹妹,还有别人?”
“禀陛下,除了巳大人的妹妹通过了考核之外,还有一位。”
“他所修也是螣蛇九变?”
高湛摇了摇头。
“不是,他说……他的师承得自数千年前的斩蛟人。”
“所修绝学神通为斩蛟术。”
“他说,您也可以叫做斩龙术。”
司马烁神色如常,露出笑意。
“有趣,且带我去见见。”
“是。”
······
初春的清晨,一座巍峨的山峰之间云蒸雾绕。
在这座山峰的地底,有一座没有信徒的恢弘庙宇,内部供养着五尊实力强大的邪神。
可平日里会来此地上香的,却仅有一个活人。
那便是五猖教的大主祭,司马空。
在五猖教日渐被山海司打压后,他已经足足有两个月未曾现身了。
事到如今,五猖教已经丧失了江南东道绝大部分地区的实际掌控权。
而今日,司马空久违地出现在这座地下庙宇中。
他取过五支人香,人香上布满了一张张狰狞可怖的扭曲人脸。
将其点燃后,插进了香炉。
袅袅烟气升起,却不是青烟,而是一片血色。
血色烟气缓缓飘到那五尊巨大的金色神像前,吸收了血气的五尊神像,纷纷活了过来!
有一尊神态各异的金身小人,自神像中钻出,祂们分别代表着“怒、哀、憎、惧、恶”五种恶念。
“司马空!”
“司马空!”
祂们一起飘到司马空的身旁,将其团团围住。
司马空哑然失笑。
“我许久未曾现身,诸位大人都已经如此想念我了?”
代表怒念的通贶,率先问候了司马空:
“想念你个屁!”
“我近两个月收到的香火与愿力,减少了足足七成!”
“司马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了通贶带头,剩下的四尊邪神纷纷附和。
表示祂们收到的香火均有不同程度的减少。
司马空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想必各位大人早就通过各个分身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