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太医院。
若是把她宰了,那姓司马的家伙,一定也会心疼死吧?
······
林景川的反应,让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对方既没有露出谄媚之色,也没有其他动作,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是没听说过长安皇城似的。
她轻笑一声:
“我已自报家门,阁下总不会耍我玩吧?”
林景川顿了顿,淡淡答:
“散修,顾川。”
散修?
哪有能自己修到六境巅峰的散修?
就算真的有,他们也定然在修行界享有极大的声誉,那么身为十二支的卯,定然会有所耳闻。
看样子,对方并没有想要与自己说真话的打算。
或许连名字都是假的。
既然对方是如此态度,那卯也不再多做坚持。
待回了长安,再将六境修士的名册一个一个翻查好了。
林景川在随便应付了卯的提问后,便准备离开,他怕自己再和此女待下去,会压抑不住内心的杀意。
至少目前,他还能够控制。
“可以问问阁下来这大裂谷,所为何事吗?”
在两人即将分开前,卯还是开口询问。
林景川停下脚步,眸中的墨色火焰快速跃动着,但被他缓缓压下。
他转过身,看向那个名叫陆云芝的女人。
“别多想,只是看看能否帮阁下什么忙罢了。”
卯替自己解释了一句,可惜没有什么说服力。
林景川直勾勾望着卯的双眸,冷声道:
“不必了,多谢。”
而后径直跃空离开。
望着林景川离去的身影,卯叹了口气,再做过多试探,恐怕便要引起对方的反感了。
不过不知为何,虽然林景川很好的压制了自己的杀意,可卯依旧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古怪的敌意。
“莫不是怕我抢宝?”
卯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也不再去管他,身形缓缓升空,而后化为一道虹光,离开了这座大裂谷中。
······
熊!
就在卯前脚刚走,大裂谷底便爆燃起一片滔天火海,而这可焚烧万物化为虚无的火焰,却是墨色的,完美点缀了这荒芜又孤寂的谷底。
感受到卯的气息的离开,林景川这才放开自己的情绪,任由体内躁动的虚无业火大肆破坏了一番,受苦的自然便是那些古修士魂魄所化的怨鬼了。
“那姓陆的女子,一连问了我数个问题。”
这种类似盘问的态度,唯有常居高临下审判他人之人,才会不由自主地显露出这样的习惯来。
她的身份地位,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
或许就是顾流所说的山海司高层呢。
“可惜……”
实在太可惜了,要是自己能稍微几天来到此地,吸收了地火潭的火气,恢复了身体,定要叫她有来无回。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多想也毫无意义,林景川平定自己的心情,缓缓朝着冥火派的遗址走去。
他年轻时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所以对此地也算熟悉,绕过了那些守卫藏经阁炼丹房的守卫修士魂魄后,林景川终于在一处地方,寻到了那地火潭。
过去了千百年,地火潭依旧流淌着滚烫的熔岩,空气被热气熏的扭曲,视线也开始模糊。
林景川手腕翻转,一抹光芒闪过,他身上的衣物便被收起,而他自己则一步一步踏入了地火潭中。
“嘶。”
数百年没有烫过“热水澡”的林景川,在短暂地接受过后,便露出了舒畅的神情。
正如他所想,这座隐蔽至极的地火潭,这数百年来并未有其他修火道的修士前来染指,其中的火气已经浓郁到连空气也能够点燃。
林景川的身体,一接触到那些厚重的火气,便如干枯的海绵,又如饮水的黄牛一般,瞬间将其吸收。
那些被太岁赐福的寒气折磨出的暗伤,也在此慢慢恢复。
“不出三天,我便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届时应该能使出巅峰之时八成的实力。”
虽然未能重回巅峰,但恢复到八成,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林景川的心中,对于某些人的必杀信念,又暗暗深刻了些。
······
江南东道,永泽县。
今天是腊月廿八,过了明天便是除夕夜了。
镖队几人,也纷纷回了自己的家,给家人报平安。
可惜小六如今还是没有身躯,陈金秀与老二老三,带着承载了他魂魄的柳木,去那位余先生的墓前祭拜了一番。
只不过大家都兴致不高。
因为缺少了一个关键的弟兄:小五刘义。
发往谷雨城的信,如石沉大海。
小五音讯全无,一直到今日,都未曾现身。
几人也去了小玉的家里,问了小玉,却也没见过他。
因为订婚宴被放了鸽子,而遭到乡亲们取笑的小玉,听了陈金秀几人添油加醋,遮掩了神通世界的内容,说小五被大人物看中当了大官的消息后,还是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