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似乎在说:“来取。”
纪飞艳神色变幻,只见陈生良的胸口留着一个空洞,哪有什么心脏?
她神情扭曲,低声骂道:
“妈的,你耍我!”
纪飞艳手腕一翻,那柄用于肢解的短匕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师兄!”
师兄心领神会,两人一左一右,持着匕首向陈生良攻去。
二者所修神通绝学为削肉刀,专攻剥皮刮骨,刀芒划过之处,定会皮开肉绽。
奈何对方是一具阴尸,这削肉刀法,完全派不上用处。
陈生良打开折扇,身上厚重的尸气骤然爆发,差点被让顾流起了肌肉记忆要将他祓除。
毕竟这玩意儿在眼前蹦跶,对阴神来说,那就跟凡人面前摆着一只会走路的烧鸡一般。
愿力在自己面前走路!顾流擦了擦嘴角,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忍住……
与自己猜测的结果几乎毫无差别,纪飞艳与她师兄完全不是陈生良的对手。
每每当两人提刀攻向陈生良时,他身上便会长出骨刺,挡下二人的刀芒。
那骨刺分明有好多次可以直接洞穿纪飞艳与她师兄的要害,却总是收住生长之势,屡屡让二人险中逃生。
久而久之,连纪飞艳也察觉到了,对方明明有着瞬杀自己与师兄的实力,却在这里陪自己玩老鹰抓鼠的游戏!
欺人太甚!
纪飞艳咬牙切齿。
虽然这次算是自己踢到了铁板,可对方这也太折辱人了!
知道自己已成了对方掌中玩物的纪飞艳,索性将手中短匕扔在地上,不再挣扎:
“死前能否告诉我等,为何迷魂猴儿酒对你无用?”
陈生良瞥了一眼一旁的草丛,而后淡然一笑,合拢折扇抵在心口的空洞处:
“这不明摆着吗?我这身躯乃是一具尸体。”
纪飞艳眸中闪过一丝怨恨,问道:
“我做你奴仆,禁脔,可否饶我师兄一命?”
闻言,陈生良露出诧异的神色,连她的师兄也惊呆了。
“师妹,何必向他求饶!”
陈生良上前,以折扇挑起纪飞艳的下巴,反问道:
“我一具尸体,收你做禁脔又有何用?”
纪飞艳有些绝望,却还是想挣扎一下:
“该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们?”
陈生良收起了玩味的神情,脸色变得凝重:
“你们所说的圣教使者是何人?”
纪飞艳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问的是这个。
“说了你就会放过我们吗?”
“你们现在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
纪飞艳轻咬下唇,最终将自己的遭遇说出。
原来二人本是青梅竹马,外出游玩之时,机缘巧合于一座山洞之中找到半册古籍,上面记载了如何引炁入体与制作迷魂猴儿酒的方法,二人跟着古籍练了练,发现还真的练成了!
只是,光有练炁心法,没有神通绝学一样无法在修行界立足,二人便想了一个办法,假扮宗门人士,坑杀其余修士,从他们身上夺来神通。
刚做成了几次,就突然有一位自称是五猖教长老的男子,找到二人。
表示二人行事风格颇受圣教欣赏,愿意吸纳二人入教,只是需要考核条件,这条件便是收集七七四十九位修士的心脏,献给五藏神之一的心神。
最终,便有了如今这一出。
陈生良听完,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冷问道:
“那位自称五猖教长老的男子,姓甚名谁,是何模样?”
纪飞艳苦着脸答:
“他每次出现都以不同的面貌,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他每次都能精准地寻到我们,并将我们收集的心脏带走……”
……
居然有人在冒充圣教暗中收拢信徒!?
陈生良沉默,纪飞艳与师兄便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半晌,那纪飞艳才壮着胆子问道:
“前辈,可否放我等一条生路?”
陈生良终于回过神来,给了两人一个微笑。
“下辈子记住了,圣教信奉的不是心神,而是寿与天齐五通之神。”
“圣教也没有长老这种东西,只有主祭!”
二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陈生良:
“难道说……”
噗。
还未等二人说话,连已经有骨刺自她们的体内生长,撑破了二人的身躯,自口鼻眼眶中长出,渗人至极。
陈生良收拾完二人,嘴角上扬看向一旁的草丛:
“道友,戏可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