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很长时间,但至少能行动了。
这时,得了张真丘遗命的青衣小鬼,也从地板上破土而出。
它扁着小嘴费劲地从地里爬出,拍拍身上的泥灰,见到羽忧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行官大人!”
青衣小鬼叽里咕噜冲到羽忧的怀里,哇哇说着什么。
可小五却什么也没听见,他只注意到了青衣小鬼对羽忧的称呼。
行官大人?
自打踏足修行路后,他便对大黎的修行界格局十分好奇,到处结识同道打听消息,自然也听说过大黎拥有一支神秘的武装力量名为山海司,每当某地出现无法解决的妖魔恶鬼时,山海司便会派行官前来镇杀。
虽然早就猜测羽忧身份可能不简单,没想到她居然真是一位山海司行官!
小五望着羽忧,回想起她先前,月下一剑诛杀鱼婆的风采,心思难以抑制地活络起来。
“山海司吗……”
青衣小鬼哽咽着将张真丘的遗命告诉羽忧。
羽忧皱起眉,对青衣小鬼说道:
“叫你家老爷亲自来见我,我有问题问祂。”
青衣小鬼和水蛟齐齐一愣,便明白羽忧恐怕还未不知晓张真丘已化道一事。
青衣小鬼哭丧着脸,对羽忧道出实情:
“我家老爷……已经回归阴府了。”
水蛟凑在羽忧耳边,将那两尊阴神均被某种诡异之物咬碎了金身一事说出。
羽忧听完,神色复杂,揉了揉青衣小鬼的脑袋,叹了口气:
“我已知晓,此间之事,我会尽快通知大黎与山海司。”
又转向水蛟,询问:
“螭先生在那林府,可有感知到诡异之物?”
水蛟思索片刻,突然想起来唯一一件会让它觉得怪异的物件:
“那林府屋内摆了一口黑棺,平平无奇,当时并未有什么异常,如今仔细一想却发现,我与那尊野神交战许久,它却未曾有任何损毁……”
水蛟将自己所见到的诸多细节,一并告知羽忧,包括金身被啃食的那部分。
听着水蛟的描述,羽忧陷入沉思。
所以让谷雨城城隍噤若寒蝉的东西,就是那口黑棺吗?
结合自己得到的信息,羽忧又想起张真丘与自己立下的约定,不禁嗤笑一声,正欲讥嘲一句“真是自作聪明的蠢货”,却见那青衣小鬼还在此地,还是将挖苦的话语咽了回去。
事件的脉络也差不多理清了。
这尊自作聪明的城隍,害怕这口黑棺的苏醒,恐会为谷雨城带来灾祸。
之所以知情不报,便是怕大黎得知消息后赶来,使黑棺提前苏醒,将谷雨城作为战场,波及到城内百姓吗?
他倒还真是将这座城内绝大部分百姓的性命看的最重!
“这家伙……”
羽忧倒不好说他的做法是对是错,却觉得自己有一点说的没毛病,那张丘丘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蠢货。
骂归骂,但她心中念头却怎么都不太通畅。
最终只化为一句幽幽的叹息:
“早知道,就不在你神像上给你刻王八二字了。”
所以,张真丘的判断是对的,山海司术法与大黎正神,确实会提前唤醒那口黑棺,与其说是唤醒,倒不如说是勾起了它的食欲。
此间缘由暂且不得而知。
羽忧将取出的山海司玉牌收起,待会等螭先生将自己带远些,再联系山海司同僚吧。
那口黑棺也得找人盯着。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这口黑棺是从哪来的?
谷雨城平稳了那么多年,不可能贸然出现一口黑棺!
羽忧想起了谷雨城城门的那一对狮兽铜环。
任何人出入城,可都得经过铜环检验,它们一定知道黑棺是何时进入谷雨城的。
大脑在疯狂思考,本就伤势严重的羽忧又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小五见状,急忙倒了杯水,将自己备好的一些治疗内伤的止血药取出:
“不知这些凡俗伤药,对羽姑娘可有用处?”
羽忧见那些药,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接下。
这些药物对她来说聊胜于无吧。
“你……可是有所求?”羽忧何等聪慧,自然看出小五的心思。
小五犹豫片刻,小声问道:
“羽大人,请问……该怎么才能加入山海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