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秀与鱼婆子闹出的动静不小,很快就惊醒了睡梦中的三人。
小五率先破门而出,老二老三稍晚一些,几人出门便见到了一位疯癫的老妪在往大姐头那边扑去。
鱼婆子心智癫狂,自然也没办法再维持拐杖敲击地面的精细活,陈金秀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头儿!”小五惊呼一声,拔刀欲上前相助:“妖人,受死!”
“五子,你护着你二哥三哥!”
对方的实力明显强于己方所有人,陈金秀急忙阻止小五加入战局。
鱼婆子眸中闪过一抹凶狠,她径直调转方向,爆发阴气竖起尖锐指甲朝着小五抓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这么急着送死,就先给我死来!”
大小姐的命令,本就要是把这四人全部杀了,目前看来也就那位拥有阴官令的镖把头难缠一点,剩下三人不足为虑。
阴官令,阴官令……
一想到如此藉藉无名的小辈,居然拥有自己修道数十年也未曾在太息老爷那拿到的阴官令,鱼婆子心中的戾气便越发暴虐。
“死!都死!”
“!”小五根本来不及防御,她的指甲锋利至极,轻松刺穿了衣物,朝着他的心口扎去。
可能够轻松斩金断铁的指甲,却仅仅刺破了皮肉。
鱼婆子和小五齐齐一愣。
只见一个纸人缓缓从小五的心口飘出,它的胸口破了个洞,就像是替小五挡了杀劫。
一次性的简易护身法器?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一个个的都有保命的手段!
被嫉恨冲昏了头脑的鱼婆子终于清醒过来,既然对方拥有阴官令,说明至少有一位阴官境界之上的阴神作后台,自己对他们下杀手,已有取死之道。
那个纸人在空中飘啊飘,最后被屋顶上某道婀娜身影的葱白玉指轻轻夹住,纸人倏地自燃起来,在她的指尖化为黑灰随风而逝。
羽忧望着下方模样可怖的鱼婆子,精致琼鼻微皱。
“你身上的臭气,熏到我了。”
她一眼便瞧出了鱼婆子的跟脚,此人身上的阴气散发着腐朽的恶臭,跟林府里那头阴神毫无二致。
……
有高手!
鱼婆子根本没有察觉羽忧的出现,她心中惊骇,脸上却并未显露:
“你是何人?”
“可是这几位镖夫的护道人?”
鱼婆子厉声质问,羽忧却并未回答,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表演。
见对方不说话,鱼婆子继续说道:
“劝你别多管闲事,我可是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接引这几位镖夫入阴府。”
羽忧来了兴趣:
“哦?你家大人?”
“不会是躲在林府那尊苟延残喘,依靠血食之法才能存续己身的阴神吧?”
鱼婆子大骇,愣在原地。
此人早就知晓太息老爷的存在?那恐怕实力已经达到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地步。
一瞬间,鱼婆子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包括且不限于反水,只是就算自己反了,对方就能信?
快速地权衡利弊后,鱼婆子选择在眼前这条路上走到底。
她跟了太息老爷几十年,替祂办了那么多脏事,马上就能被祂授予阴职,成就一名正式的阴差,又如何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而且……对方既然知晓太息老爷的存在却又未敢贸然动手,恐怕也对太息老爷十分忌惮,那自己并非没有机会!
只要成了,什么都有,若是没成……也对得起自己这几十年的苦修!
鱼婆子神色冷冽,体内阴气流淌而出,宅院内响起似鬼哭一般的凄厉叫声。
“大胆!竟敢如此贬低我家大人!”
“卖你个面子罢了,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去死!”
鱼婆子面目狰狞,化为一阵呼啸的黑风,张牙舞爪向着羽忧刮去。
羽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有山海司的名头,连一个小小邪神的庙祝,也敢对自己呲牙了?
也罢,既然是送上门来的恶徒,不杀了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羽忧手腕一抖,一柄修长的水蓝细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脚后跟轻抬,身形便从房檐上落下,似院内一同下落的榆树叶一般,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任何重量。
若是能使用山海司的法术,只需一招“山海决·焚恶业”,便能顷刻间让这位作恶多端的邪神庙祝灰飞烟灭,如今却是只能自己亲自动手,羽忧不禁有些烦恼。
“我的剑,又要脏了……”
鱼婆子本就丑陋的面貌,因为愤怒变得更加狰狞可怖了,她怒吼着:
“小娘皮,去死!”
呼啸黑风被羽忧随手一挥,便从中拦断。
强大的劲道将羽忧身后的瓦片全部吹飞,于房顶留下两道“丷”形状的裂痕,而她本人便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唯有衣袂舞。
却听叭嗒一声,一个圆滚滚的头颅,便从空中落了下来。
咕噜咕噜滚到了小五的脚边,鱼婆子的脸上还挂着那无比愤怒与不甘的狰狞神色,饶是已经见过不少死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