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身穿蓝色制服的水院新生们步伐整齐地抵达场下。
还没开始打,他们所展现出的纪律性已让其他院的人都微微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帝国魔法学院的学生们这么听话过了?水院这些天到底都在准备些什么?
等待场地清理期间,江流璟正盯着前方出神,却听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喂”。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本该早已离开的人。
是维塔。
他不知道为什么没跟着火院其他人离开,而是留在了场下。
算起来已是十多天不见,但维塔一开口还是熟悉的欠打的调调:“你可别还没打到我们,就输给其他人了。”
他念着那个从校长口中听到的水院代表的名字,一字一顿,注视着他道,“江流璟。”
“……”江流璟平静看他一眼,开口道,“不会的。”
胜利对他而言并非必要的东西,但他也不会随便将之拱手让人。
在满场骤然热烈的掌声中,水院和土院双方的队伍各自上台。
不得不说,站在台上和坐在观众席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先前他们只是在外的旁观者,而这一刻,他们承受着铺天盖地目光的注视。
站在巨大的平台上,每个人都显得这样渺小,像是巨人面前的蚂蚁,所有铺天盖地的掌声和呐喊都在提醒他们,他们身上背负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运。
江流璟能听见身后不少新生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脚步一顿,心头也不禁浮现起一丝紧张。
这同样也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进行战斗。
他呼吸微深,把所有起伏的心绪压下,面上依旧淡定从容,眼神更加坚定。
他现在是团队的指挥,是团队的心脏。所有人都可以乱,唯独他不行。
裁判老师挨个点名完毕,确认双方学院新生全部到场。又重复宣读了遍规则,再次重申不能对对方下死手后,便让双方队伍互相鞠躬。
“双方队伍行礼!”
江流璟弯腰又直起时,正对上莫涯带笑看着他的视线。
莫涯用口型对他无声道:“加油。”
江流璟也回以一笑。
他们既是对手,也是朋友。
即使因为身份不同一时对立,却不会因为比赛的输赢就影响彼此的感情。
双方队伍各自站定,按照上一年的排名顺序,土院在左,水院在右。
然而只是一个开场站位,观众席上便已一片哗然。
只见水院并没有像他们往年那般紧紧抱团站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站在四周,仿佛无序洒落了一地的弹珠。
“这是什么意思?”回到火院观众席上的伊格内修斯不禁皱起了眉头,“水院本来的力量就比别的院弱上一截了,他们还要主动分开?”
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伊格内修斯实在想不通他们这样做的理由。
他看向迟迟才走回来的维塔问道:“喂,维塔,这小孩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维塔扫他一眼,却没多话,只是冷淡道:“你看完不就知道了。”
不只是伊格内修斯,场上的土院新生们同样被水院的奇特开场震了一震。
但相比观众那样的直接质疑,莫涯心中却是骤然生起警惕,他知道江流璟的性格不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既然做了,那就一定是有所用意。
“大家都小心。”他沉下声道。
土院这边用的还是他们的常规阵容,半圆弧像个弯弯的月牙一样。这个阵型下他们只需最外排的一圈人立起土盾就能够防御住绝大部分的攻击。
以防御力为名的土,和攻击性低下为名的水,这场战斗看起来本该毫无悬念,莫涯心里却总有不好的预感。
双方摆出架势,果不其然,水院那边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
莫涯带领土院的学生们率先出手。
他一抬手,一根枯黄的木头法杖就出现在手中,法杖顶端是一团团瘤子一样肿胀的圆球,密密匝匝挨在一起。
他双手握住那法杖,重重往地上一拄,双目微闭神色虔诚:“大地的愤怒,以刺之形,展现于前,地刺之怒!”
在他动作之后,其他土院的学生们也紧跟着念咒,稍慢一步,一团团黄光依次在半空亮起,又猛然融入地面。
地面微震,随即,一根根尖锐且粗壮的地刺如同长枪一般突然破地而出,极快的速度但凡碰到都会被扎穿脚掌。
因为水院的人太过分散,他们使用地刺时也不得不跟着分散开来,但地刺和地刺之间依旧间隔极近,乍一看,完全覆盖了整个水院所在的位置。
“土院这小伙子挺厉害啊。”火院院长转头对着旁边的土院院长说。他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了这庞大的地刺阵中居然有一半都是莫涯召唤出的。
不仅是数量,他所造出的地刺大小明显比旁人的大出一截,一根根都跟放大了成百上千倍的石笋似的,把整个地表完全破坏了。
这样一下,哪怕对方避开了地刺的突然攻击,也会失去能够落脚的地方,之后的动作更捉襟见肘。
“改变地形的能力,的确是莫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