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也有些生气起来,说道:“碧城军规怎能跟小孩子间的玩笑一样,说加就加,说改就改!肖副中军可以给大将军去一封信,问问他该如何处置?”心中不免失望至极, 心想这个肖副中军如此的不讲道理,他不将我们十个编入军籍,大家就没有机会开原力,自己的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报。如果不能报仇,那我来这里有什么用处?
肖振戎说道:“你是什么身份,些许小事居然想去劳烦大将军?!”
楚小木心说我的先祖楚雄乃是大将军身边的亲近兄弟,周中军早已知道,我们已来一个多月了,他必定早就跟你说过。你故意装作不知,莫非是想试探于我?便说道:“小卒身份低微,自然不敢劳烦大将军。中军若是怀疑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偷秘法,是为了为祸碧城,大可以将我们两个关起来上刑拷问,我想总会有人招认。”
映丹见肖振戎表情僵硬不为所动,作势又要下跪详述。楚小木一把将他拉住,说道:“映丹,这可不能跪!我们是来投军为碧城效力的,可不是来做生奴跪主子的!”
肖振戎冷冷地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来人呐。”楚、映二人身后的军士齐声喝道:“在!”肖振戎接着喝道:“将这两个人外城来的小贼给我关入笼牢,严加审问!”
楚小木一惊,想不到这姓肖的如此蛮横,果然说关就关,慌忙叫道:“我们要见周中军,跟他分说明白!”
肖振戎只是置之不理。身后的军士锵啷一声拔出腰间大剑,架在楚小木、映丹二人的脖颈上,喝令住嘴。
楚、映二人被刀剑加身,不敢再大声争辩,只得老老实实地闭嘴听命。
楚小木说道:“肖副中军,映丹是跟我来的南定军,你要关就关我一人,要审也审我一人,请将他放了罢。”
肖振戎冷笑道:“他是偷录《气海寻原》的首犯,更加要严厉审问,你说放就放,真当你是大将军,这碧城是你手创的么?”
楚小木还想争辩,肖振戎却显得极不耐烦,朝那四名军士挥了挥手,只说了句快快拉出去。
楚、映二人不能反抗,被军士押着分别关进一间小小的木牢之中。
木牢以大腿粗的原木打造,长宽都只有四五尺,十分的狭小,在里面只能蜷曲而坐,不能伸腿躺直。顶上也由粗木封钉,再覆盖一层晒干的野草,使得小木牢中漆黑一片。
二人见了这等情形,吓得惊慌失措,然而为了不被其他军士瞧不起,都装作了毫不畏惧的神情。
楚小木不仅愤恨,更是对碧城的军伍大失所望,心想碧野大将军如此豪杰,他底下的这些个中军、副中军为什么这么乖张不讲道理?便是焦山矿那些个监工、武弁,行事这么不讲道理的也是少见。
自己被关几天倒没什么,映丹那么个柔柔弱弱的人如何能经受得住?他出声喊了几句映丹的名字,木牢外看管的军士马上厉声喝止,原来交谈说话也是不许。
楚小木呆坐在木牢之中,没多久便感觉无聊起来,索性闭目睡觉。可牢中无法将腿伸直,睡了一阵便觉得双腿酸麻,只好站起走动两步;可走动也迈不开腿,只得待双腿不再酸麻时再坐下睡觉。
如此坐下站起,站起坐下,时辰十分难熬。
似乎过了十天半月那么久,军营中才响起黄昏时放饭的号角声。
等了好一阵,终于有人打开木牢上侧的一个小小孔洞,递了一碗稀薄的粥汤进来。
楚小木早就饿极,几口将粥汤喝了个干净。稀粥一入肚腹,反而觉得更加饿了,却不再有其他饭食可吃。
小小的木牢中一片漆黑,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时辰。就这么一会儿睡一会儿醒之间,牢外终于有人说道:“肖副中军说了,将你来南定军的真正意图说明白,交代清楚是由什么人主使,便可放你出来。”
楚小木怒道:“我在肖副中军帐中已经说明白了,没有半句假话,你们为什么不信?快将我们放了!”那么军士竟不答话,径直走了。楚小木气极。
又过了许久,又有人送来稀薄的粥汤,并将上次的话又问一遍,楚小木怒发如狂,叫道:“没有,没有什么意图!我要见周中军,我要见周驳!”
牢外那名军士狠狠踢了一脚木牢,怒道:“你胆敢直呼中军名号,不想活了么?!”
楚小木叫道:“我不光要叫他名号,我还要骂!”居然将在焦山学会的一些粗俗言语大骂了起来,虽然不算十分恶毒,但也很是难听。
几名军士听到他居然敢骂中军,一个个怒不可遏,啪嗒一声将盛给他的那碗稀粥扔掉,三两下打开牢门,把他拖出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名军士叫道:“你们这些金刀门派来的奸细,非得打死你们不可。”下手竟毫不手软。
好在楚小木身体健旺,皮糙肉厚,这几十下拳脚虽然极重,尚且能挺得住,兀自不停地叫道:“我不是金刀门的!你们诬赖好人,真是瞎了狗眼!”
几名军士打得累了,便停了手,其中一人说道:“先关他十天半个月,看他能扛多久!”抬起动弹不得的楚小木塞又进了木牢之中。
楚小木就这么蜷缩在漆黑一片的木牢中,不见光亮不知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