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策马飞驰,不一时就到了锦春堂。
此刻锦春堂外面依旧有人在排队,里头却乱成了一锅粥。
陆乘渊到的时候,看到颜沁雪、叶珍、周镜辞在和赵氏、赵无极、颜城等谈话。
赵氏居然跪在了颜沁雪面前。
她向来心高气傲,办事宁折不弯之人,如今居然落了面子跪在铺子里头。
这一下,附近百姓无不议论纷纷。
“雪儿,”赵氏哭天抹泪,抓住颜沁雪的裙摆,“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你哥哥,捐官是咱们的错,但还请你高抬贵手……”
颜沁雪对她怒目而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比赵氏还着急,“请你们出去,我们还要做买卖呢。”
这样围观,对生意自然有大大的影响。
更何况,那不明真相之人都在盯着他们看。
大家对她和叶珍评头论足,似乎这事的确是她在背地里推波助澜。
颜城更是着急。
“雪儿,那大理寺的牢房进去就要脱层皮啊,如今你堂兄能不能出来还是两说呢,是,都是二叔不好!非要让你那不争气的堂兄做什么庶吉士,如今我懊悔无及,但也请你看在他和你同宗的份上,饶了他吧。”
颜语画盯着叶珍。
“姐姐,如今我也不厚颜无耻叫你嫂子了,好姐姐,好歹你们当初也是半路夫妻,如今您们总不至要了他的命啊。”
赵无极喜欢看热闹,更何况,如今侯府这么一闹,势必会影响到这边的生意。
对于颜贺谭,他向来漠然置之。
如今出了这乱子,他来此是添乱的。
“好丫头,”赵无极哭丧着一张脸,“你是在摄政王面前能说上话的,谁不知道你们私底下的关系,你不能让侯府绝了后!”
“此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颜沁雪反驳,“再讲,表舅你是局外人,你在这里添油加醋乱说什么?”
赵无极指了指她,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当初我们的确对你不起,但你也不至于这样残害家族,横竖不过你一句话的事,你如何这般咄咄逼人?”
“人命关天,明明是你可以帮把手的事,你却置若罔闻。”
颜城也气咻咻的。
“是他居心叵测胡作非为,如今闹出来差池,却要找她们两个弱女子,可真有你们的。”
周镜辞怒不可遏,凶巴巴地看向那几个家伙。
“春秀,送客。”
周镜辞摆摆手。
春秀握着扫把就要轰赶。
此刻,陆乘渊到了。
众人想不到陆乘渊会来,齐刷刷回头。
“殿下?”颜沁雪急忙靠近,“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且告诉诸位,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乘渊眼神凛冽,“诸位何必在这里瞎胡闹,便是真有事也该找三司去,颜贺谭的案子如今是大理寺在处理。”
“颜城,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本该罪加一等,那日朝堂上,本王顾念你是颜沁雪的二叔这才网开一面,却哪里知道你竟然敢闹到这里来。”
颜城噤若寒蝉,垂头丧气,半个字都不敢说。
“便是审讯,也还需要时间,此刻你们在这里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
陆乘渊回头,“飞虎,将颜城和一干人等拿下!”
飞虎冷哼一声,几个侍卫从旁包围了过去。
颜城心惊胆战,急忙求饶:“是臣弄错了,殿下,既是大理寺三堂会审,卑职去找大理寺就好。”
颜城丢个眼神给家里人。
赵夫人嘴唇嗫嚅,显然是想再叨叨两句。
但颜城已疾言厉色吩咐,“没听明白殿下说的话吗?走了。”
赵氏带了颜语画等人不情不愿出了门。
在外面,颜语画这才靠近颜城。
“父亲,她明明是可以助一臂之力的,在家的时候她和哥哥关系就不怎么好,如今出了这等事,她还不幸灾乐祸才怪了,怎么可能会协助咱们?”
“此事……”
颜城回目看看众人,又看看锦春堂的招牌。
他在忖度权衡什么,片时后,这才又道:“从长计议吧,莫要明目张胆继续寻她,触怒了殿下不是闹着玩的。”
颜语画气鼓鼓地跺跺脚。
“左一个“殿下”,右一个“殿下”,爹爹您就这么惧怕他?”
“如今不是怕不怕,而是……”
颜城拍一下胸膛,“而是爹爹我做了亏心事……”
众人从锦春堂离开,一口气到了家里。
内宅,老夫人也气坏了。
“当初我就让他寒窗苦读,那些个凿壁借光的都成才了,你偏溺爱,如今出了这事,你找她,她能帮助咱们?”
“更何况,这一次事情丢给了大理寺,大理寺哪里是能蒙混过关的地方?”
颜城颓败地跪在一边,不住地丢耳光。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老夫人在气头上,颜城不敢多说什么。
实际上,哪里是他在溺爱颜贺谭?
家里长辈几乎人人对颜贺谭都存了溺爱之心,否则颜贺谭也成不了逆子。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