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武艺高强,几个起落已进入人群之中。
人群中,有个花容失色的女子,那女子怯生生地躲避在状元郎周镜辞背后。
周镜辞疾言厉色,一拳头打在了对面一个男人面上。
那男人是坊间出名的混不吝,人送外号“赖皮蛇”,他专一做那可坑蒙拐骗的事。
尤其是这种场合,赖皮蛇看到心仪的女子就要骚扰。
今日也是邪门,叶珍刚刚辞了颜沁雪准备回去,才回头就被赖皮蛇盯上了,他故意尾随叶珍。
叶珍起初还没察觉,等赖皮蛇靠近握着一个湿漉漉的毛巾捂她鼻孔的时候,她大喊一声,狠狠地踹一脚赖皮蛇的下三路。
赖皮蛇惨叫一声,怒吼道:“你这恶婆娘,你要我断子绝孙吗?”
说完就要抓叶珍。
叶珍转身就逃,却被赖皮蛇一把抓住了衣服。
就在这千钧一发,周镜辞出现了。
他是最嫉恶如仇的,更何况如今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能平白让登徒子欺负了良家妇女?
“姑娘你不要怕,有我在呢。”
叶珍嫁到侯府多年,麻木不仁地生活着,除却颜沁雪,并未有人真正站出来保护自己。
至于颜贺谭,这混蛋的一颗心都在青楼女子身上。
他从没有带来这种熨帖的安全感给自己,躲避在周镜辞背后,叶珍欣慰又凄凉。
这谦谦君子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一瞬间,她居然春心萌动。
而内心,一股力量在谴责自己。
叶珍啊叶珍,你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且还是侯府的下堂妻,你什么身份啊?
居然有这等歪心思?
赖皮蛇被一拳头锤击到了眼睛上,他明知不敌,转头就要走。
“这笔账大爷我记住了,今日算我吃了这哑巴亏,大爷明日和你好好算账,马拉巴子的。”
那赖皮蛇污言秽语骂完毕就要走,但却被周镜辞一把抓住。
“你这刁蛮的家伙也不知在鄞京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来人,将他给我抓了慢慢儿盘问。”
背后几个侍卫一哄而上。
很快带走了赖皮蛇。
此刻,众人上前告状,“他刚刚还尾随我了,小女子愿意佐证。”
“还有我,状元郎。”
这几个女子也跟着到衙门去了,周镜辞这才回头,“姑娘,适才吓唬到你了,如今一切已过去,你莫要提心吊胆,坏人已经绳之以法了。”
叶珍这才松开抓住周镜辞衣服的手。
看周镜辞衣服下摆弄脏了,叶珍这才行礼,腼腆地红着脸说:“今日公子始于援手,小女子没齿难忘,倒让他弄脏了您的衣服,小女子是开绣品店的,愿意给您洗濯衣服。”
“不碍事。”
周镜辞说完就要走。
此刻陆乘渊到了。
叶珍急忙行礼,“殿下。”
“你们认识?”周镜辞挠挠头。
陆乘渊看危机解除,这才付之一笑,“何止是认识,你这一身衣服便是叶小姐做的,你还不得而知呢。”
“哎呀,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等颜沁雪靠近,这边已各自做介绍了,她语笑嫣然:“倒是不打不成相识,今日得亏了殿下和状元郎,不如臣女做东,请你们去吃鄱阳湖的大闸蟹?”
听到这里,陆乘渊不拒绝。
倒是周镜辞,他不时地看看叶珍。
那眼神是好奇且欣赏的,叶珍不大自在,准备辞别,但手却被颜沁雪用力抓住了。
须臾,众人到了酒楼,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倒是欢聚一堂其乐融融,一时辰后,众人各奔南北。
从里头出来,颜沁雪咯咯咯地笑。
“你笑什么呢?”这老母鸡一样的笑声让叶珍无措极了,“我说不来,你非要带我来,真是不自在极了。”
“姐姐,”颜沁雪一本正经地说:“咱们是生意人,未来抛头露面的光阴还长着呢,更何况我看他是有心你的,只怕明日就要来找你呢。”
叶珍惊愕地看向颜沁雪,“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是状元郎,我……我不过是个黄脸婆罢了。”
“姐姐不要妄自菲薄,如今你恢复了自由身,情愿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人都不能将你怎么样的,在我看来,你们才是金玉良缘。”
叶珍一颗心七上八下。
既希望来日会邂逅周镜辞,又担心周镜辞果真喜欢上了自己。
两人回锦春堂,发觉外面列了一条格外长的队伍。
叶珍吃惊极了,“哎呀,咱们快回去,不然指望她们几个婆娘只怕是照顾不周呢。”
两人急忙进入屋子。
自打今日开始,未来的每一天,到锦春堂定做衣服的人都源源不绝,那队伍倒成了一道儿风景线了。
忙碌到半夜三更,两人都累坏了。
颜沁雪看着巨大巨厚如砖头一样的台账乐滋滋地说:“如今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春兰送了热茶给两人,“小姐,咱们存货都被买走了,前段时间您还说有的东西有缺陷呢,客人却认定只要是锦春堂的都是好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