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解释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连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服。
燕应缕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于安冉的解释并未表示相信。
若是真的只想壮大事业,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寻求合作,或是在初次遇挫时便另寻靠山?何必等到今日,局势逼仄至此。
“燕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身上必定有他想要的东西,否则他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燕应缕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了解他的大哥,那个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的男人,不会因为简单的反抗而放弃。
“可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什么都没有。”
安冉显得困惑,她不明白,既然燕博有所图,那么她给予便是,为何非要逼迫至此?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燕应缕,但关于大哥的性格,他太过熟悉——商场如战场,没有商人会做亏本的买卖。
“别挣扎了,安安心心当你的燕太太吧。”
他的建议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不可能!”
安冉的回答坚决而有力,即便面对重重困难,她亦不愿轻易低头。
她再次抬头,那双迷人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小叔,看在咱们有过一段的份上,您真要见死不救吗?”
这句话,既是请求,又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安冉的勇敢令人意外。
“有过一段……”这句话,安冉说得大胆而直接,像是在试探,又像是绝望中的最后一搏。
燕应缕的黑眸微微低垂,如墨的眼眸中倒映出安冉的身影,那深邃之中似乎藏着复杂的情绪。
“你的事,和我何干?”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您真不怕我告诉燕博,我早和您有了私情,还怀了您的孩子,您说他会不会就此取消我和燕德奕的婚约呢?”
安冉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已经准备好了破釜沉舟。
“你不妨试试看。”
燕应缕的反应冷静而疏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安冉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试什么?是去揭露那段过往,还是真的去怀孕?
燕应缕的目光似乎不经意间掠过了她的腹部,那里平坦无波,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
安冉感受到那道审视的目光,心中一紧,她连忙摇头解释,试图澄清那并非事实:“没怀上,我刚才是胡说的。”
“小叔放宽心,我不会纠缠不清的。每次之后我都采取了措施,小叔不必担心会有那种麻烦。”
安冉深知自己的处境,因此格外小心,绝不允许有任何可能影响未来的变数。
她的未来本就风雨飘摇,怎忍心让孩子跟着她受苦。
更何况,她也不认为燕应缕会愿意有这样一个意外。
安冉的话语落下,车内气氛仿佛突然凝固,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息悄然蔓延。
安冉感到一阵寒意自心底升起,燕应缕的脸色冷硬,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冷漠,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压力。
安冉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方才的言语是否有失妥当,正当她考虑是否需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时,燕应缕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安冉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僵硬,“小叔放心,我不会添乱的。”
然而,车厢内仍旧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变得更加沉重,两人皆未再开口,只余下呼吸声在车内回荡。
“小叔,鸢尾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请您看在我们曾经的交情上,帮我照顾一下鸢尾吧。不用您亲自出手,只要让燕博知道鸢尾属于DG就够了。”
安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祈求。
燕应缕静静地望着她,他知道,骨子里的安冉从不是轻易低头之人,如今能说出这番话,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甚至是巨大的心理斗争。
这样的安冉,让燕应缕心头某处不自觉地抽痛起来。
他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我说过,这些无谓的抵抗不必做,燕家,你是逃不掉的。”
命运的枷锁,有时就是这样无情而沉重。
“我不信!”
安冉的声音坚定,充满了对抗命运的决心。
燕应缕没有接话,既然安冉决心要自己撞南墙,他也不强加阻拦。
对他而言,安冉的挣扎反倒是件颇为有趣的事。
“有空去看看你妈吧。”
这是燕应缕最后的温柔提醒,话语中包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关怀。
安冉的确许久未见母亲,听到这话,她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与怀念,“我会去的。”
她在心中默默许诺,这次离开之前,一定要去看望母亲,那份深切的思念,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车辆缓缓行驶,前座的司机林泽早已习惯了在必要时闭目塞听,对于不该听的,他有着天然的过滤能力。
“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燕应缕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在给安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