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轻轻扣动了燕德奕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仿佛被一股莫名的情感所驱使,决心要捕捉更多细腻的瞬间,通过镜头传递给远方的安冉,让她感受到那份缺席的遗憾,以及自己并不孤独的现状。
他暗暗思量着,即便没有她的陪伴,自己也依然能够找到愿意共度这一重要时刻的人,婚姻的渴望从不缺少追求者。
于是,燕德奕和顾依枚换上一套又一套精心设计的婚纱,场景如同梦幻中的浪漫剧集,只是在这个舞台上,男主角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依枚脸上洋溢的喜悦,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这场略显微妙的角色扮演中。
店员们交换着微妙的眼神,内心五味杂陈,对眼前这一幕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一位看似插足他人情感世界的女子,竟能如此坦然地与别人的伴侣共摄婚照,身着新娘的华服,而这对组合居然还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和谐,仿佛在公然挑衅着道德的边界。
他们不禁在心里暗自感叹,时下的社会风气是否已让某些人的廉耻之心淡薄至此?
顾依枚满心欢喜地将这系列照片分享至朋友圈,每一张都经过精心挑选,试图向世界展示她的幸福。
燕德奕则额外发送了一份给安冉,意图清晰——他要让安冉意识到,即便她选择远离,生活依旧精彩纷呈,有人甘愿填补她留下的空白。
然而,安冉面对这些照片,心中却无波无澜,平静如古井无波。
她的心,对于燕德奕的一切举动,早已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当爱情转化为厌倦,对方的任何举动都难再激起心湖的涟漪。
在她冷眼旁观之下,甚至觉得燕德奕与顾依枚的搭配意外地合适,仿佛命运之手不经意间撮合了一段本就该有的缘分。
相比之下,苏斓看到这些消息后,愤怒之情难以自制,她立刻拨通了安冉的电话,声音中满是急切:“冉冉,你千万别去朋友圈看那些东西!”
安冉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只是一声意味深长的沉默。
若是他人,或许会因为这句提醒而好奇心大增,立即去查看究竟,但安冉已知晓一切。
“已经晚了,我早就看过了。”
得知真相后,苏斓便无所顾忌地发表起见解,对顾依枚的行为嗤之以鼻:“你说顾依枚是有多寂寞,脸皮得多厚,婚纱随便就穿上身,她对别人的东西这么情有独钟,哪怕是别人遗弃的衣物也甘之如饴,真是卑微到了极点。”
苏斓本就对顾依枚无好感,此刻更是口不留情:“这个心机女,比起谁都不差,干脆叫她‘南安芸’得了,伪装的技巧比安芸有过之而无不及。”
愤怒之余,她还透露了自己曾直接给顾依枚发送信息痛斥一番,而对方竟连回复的勇气也没有。
“真是气死我了,像她这样的,放到古代恐怕早就被沉猪笼了。人若无耻,果然可以天下无敌,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安冉闻言,温柔地劝慰着:“算了,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伤了自己身体划不来。”
苏斓不解:“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安冉淡然一笑:“我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又不在乎燕德奕,他和谁拍照都与我无关。况且,顾依枚在他身边也不错,最好她能把燕德奕紧紧绑住,免得他再去祸害别人。”
苏斓不得不感叹:“你的心态真是好得出奇。”
“不然呢,难道我还去计较不成?顾依枚这么做,无非是想刺激我们,若真的生气,岂不是正中她下怀。”
苏斓深呼吸,理智回归,安冉的话不无道理,绝不能让顾依枚的算计得逞。
另一边,燕德奕满心期待安冉看到婚纱照后的反应,岂料石沉大海,这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按常理推测,安冉应当是后悔与愤怒并存才对。
正当他为此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燕博的电话不期而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火:“马上给我滚回来!”
燕德奕不敢怠慢,立刻启程返回。
家中,迎接他的却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惩罚,燕博挥舞着鞭子,声声斥责如雷贯耳:“你这不孝子,让你和安冉去试婚纱,你倒好,带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去胡闹!”
燕德奕试图辩解:“是安冉没来,我等了很久。”
“你带了别的女人,安冉怎么可能还会来!”
燕博一语中的。
燕德奕如梦初醒,设身处地一想,若换成自己,面对安冉与另一男子同行,恐怕同样会选择避而不见。
这个认识让他心中的某些情绪逐渐释然,原来如此,安冉的缺席竟是这般合理,燕德奕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庆幸。
“爸,你说下个月让我和安冉结婚,万一她不愿意,跑了怎么办?”
燕德奕开始为这个可能性担忧。
出乎意料,他发现自己对与安冉成婚的抗拒感正在悄然消散。
燕博的眼神凌厉:“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敢不来,我就让人挖出她母亲的骨灰,看她还来不来。”
与此同时,燕德奕拍婚纱照的消息传入了燕应缕的耳中。
当飞龙把照片呈上时,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