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顾言欢和季秋记忆中的顾言欢差别实在太大。
谁能想到工作狂，不善言辞，不苟言笑这几个词会和眼前这人结合在一起。
季秋有一瞬的怔愣。
她对顾言欢的了解并不深，可能是一知半解的原因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呢？
不过这马甲藏的确实够深。
这么说来，顾言欢给她带来的震撼挺多的。
上次应酬，原本以为是个不会说话的，结果人家巧舌如簧。
这次画展，原本以为是个古板的工作机器，结果人家还是国际知名画家。
所以对季秋来说，无论顾言欢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应该都不会像现在这么惊讶了。
毕竟惊讶得多了，就会免疫。
"好啊。"
爽朗的笑声紧接着响起。
季秋答应了顾言欢的请求。
顾言欢面上笑意渐浓。
季秋有些不理解，她和顾言欢算不上同事，更算不上朋友。
为什么要请她吃饭呢？
还说的那么的奇怪...
请吃饭就请吃饭，什么共进晚餐。
Lin用暧昧的眼光打量着眼前两人。
因为顾言欢刚刚那样的说法在意大利语中含有邀请约会的意思，仅指代和另一半一起。
季秋自学意大利语可能不太清楚，她一个本地人还能不清楚吗？
所以Lin非常识相地找了个借口与二人告别。
她可不想成为一千瓦超级大灯泡。
等季秋反应过来，转头望向出口，Lin只给她留了个冷酷的背影。
但她没有多想，Lin最近很忙，和她出来都是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出的空。
现在走廊就只剩下她和顾言欢二人。
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顾言欢究竟知不知道，她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真就很ooc。
季秋实在忍受不了，她掩饰性地望了望窗外的街道。
目光还没移回来，就开口问道：
"你不是在成一工作吗？"
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不去上班？
顾言欢随即低头笑了笑，几根烫卷的耳发不听话地垂落在她侧脸脸颊上。
"你不也没有去成一上班了吗？"
有了话题，这下季秋总算觉得不那么窒息了。
先前顾言欢一直紧盯着她，那感觉...真是奇怪。
她装作感叹的样子：
"看来只有你不知道，我去成一不过是为了找下部小说的灵感罢了。"
似乎是觉得站着不太舒服，季秋说完便靠在墙上，手肘撑住窗台。
佛罗伦萨的微风吹起她的发丝，这里连空气都弥漫着文艺气息。
"我可以和你用一样的理由吗？"
顾言欢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可以。"
风模糊了季秋的视线，也模糊了她的心弦。
她掠过顾言欢，目光朝后望去。
走廊另一边照射进的阳光打在由各种艺术家填充的墙壁上。
上面不同风格不同色彩的画作被照耀得熠熠生辉。
这大概就是艺术的魅力吧。
季秋想。
"上次的事情..."顾言欢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是我的疏忽，对不起。"
季秋先是愣了一小会，直到走廊传来一阵骚动。
她的思绪才渐渐被拉回。
顾言欢循着声音向后望去，只见两名高大强壮的保安压着一位皮肤黝黑的男性。
他嘴里说着季秋听不懂的语言。
两人的对话也被迫中止，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那位男性身上。
顾言欢转身朝那三人走去。
用意大利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两名保安明显认识她，态度很是恭敬。
"顾小姐，他想偷画。"
顾言欢有些惊讶，当着这么多人偷画的还真是少见。
"偷的是哪一幅？"
闻言保安想了想，似乎在回忆那幅画的名字。
良久，其中一人才回答说："离开的女人。"
季秋就站在顾言欢后面，几人的对话她也听见了。
《离开的女人》正是先前令她看得入迷，想要买下的那幅画。
她记得那幅画就简单地挂在墙上，在直径一米处有一条警戒线。
除此之外，什么保护措施也没有。
起初季秋还心想，欧洲人果然随意，怪不得盗窃案频发。
这么贵的画被偷了怎么办？
看吧，小偷这不就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那么多参观者。
季秋不得不佩服一句，太tmd牛了。
她想起之前在社交媒体上看到的一句话：社会你黑哥，人傻力气大。
"愣着干什么？送警局吧。"
顾言欢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
只要没偷到，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离开前，被压着的那人凶狠地瞪了一眼顾言欢和季秋。
季秋心中一惊，这样的眼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