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同婉姐儿不对付,三天两头从婉姐儿房里抢人,到如今底下人都去巴结那小娼妇,对她这个正头大娘子看都不多看一眼,更别提啥时候能管家,碰到柳府那些金山银山......”
叶青釉倒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于叶婉儿成婚之后的事儿,而且听这些不足以为外人所道的细节,应该是叶婉儿自己往家中递的信,细说的内情。
不过这些事儿,倒也没让叶青釉太过惊讶,当时听到妻妾同娶的时候,她大概就猜到王秀丽被叶家人所害,夺走了婚事,自然是要报仇的。
而对方报仇的方式,想必就是通过继续攀附柳二,从叶婉儿开始,对叶家人下手。
如今会在内宅之中和叶婉儿闹得不可开交,倒也是正常事。
不过——
叶青釉确实没想到,叶婉儿和王秀丽的争斗中,占据上风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容貌更胜一筹的叶婉儿,居然会是王秀丽,甚至王秀丽还能直接从房中抢人......
看起来柳二公子原先还真对王秀丽有些念想。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痴男怨女?
毕竟叶青釉原先在柳府前多瞧的那一眼,两人一人愿意装腔作势,摆公子派头,一人愿意包容奉承......
如此一看,没准原先的姻缘确实是好的,两人也确实十分登对。
只可惜,如今场面闹成这样,原先的姻缘已没,而叶婉儿一瞧也不是个没心机的,今后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叶青釉脑中思绪漂浮了一瞬,这一次倒是回了嘴:
“我搅合叶婉儿的婚事?”
“我是在他们床底下听响,还是拿绳子将人捆进了王秀丽的屋子?”
“王秀丽难不成不是你们自己得罪的?若是你们没有合谋将人打伤推下井,如今能出这事儿?”
叶青釉当真是一点儿也没吃亏,不仅不接黄氏泼到她身上的污水,还将叶家十分想隐藏的腌臜事一股脑倒豆子似的,通通倒了出来。
叶老爷子与黄氏越听,越是心惊,脸上神情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水来。
叶青釉看着那两双饱含恶意的眼神,笑了:
“我若是你们,可不会这么糊涂到得罪我。”
“你们仔细想想,今日叶老二撺掇你们来要钱,叶老三为什么没有来?”
“无非是叶婉儿在经历拜堂时你们做的那些事儿后,在柳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想要甩开你们,而你们觉得闹的那一遭好处都让三房得了,哪怕如今叶婉儿没有得势,也不愿意放过三房一家子。”
狗咬狗的戏码,无论是何时,都是能让人多看一眼的。
两双眼睛中,忌惮,猜疑,愤怒,恨意,各种情绪交织,叶青釉却是笑的很开怀,直接一句话,就戳中了对面二人的肺管子:
“三房想要分家,对吧?”
“家里一堆烂事,外头还有一个王秀丽虎视眈眈想要寻仇,你们还能有空讨钱,还用要杀我的眼光瞪我?”
“要是现在王秀丽去府衙前一告,你们会不会吃挂烙?老三家和你们如今心不齐,会不会为了分家,将事儿往你们身上推?”
自然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可能性不大,毕竟最终得到利益,嫁入柳府的就是三房的叶婉儿。
不过这些事情,只需要稍稍一点,自然有人会自己调动心神去想,一直想,直到想出一个将自己吓到的答案。
所以......
叶老爷子连同黄氏到底还是变了神色,原先那双狠毒,恶念丛生的眼睛里.....直接就清澈了不少。
叶青釉撑着脑袋,语气相当认真:
“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巴不得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求这事儿千万别被告发,那里会有别的心思?”
叶老爷子与黄氏脸色一阵青红交加,一时之间有些吐不出话来。
叶青釉瞧着两人的神情,又添了最后一把柴火:
“再说了.....今时不同往日。”
“你们以为若这瓷铺没有贵人,能这么快开起来?”
“你们以为咱们就没有靠山,没有地方说理,没法子将你们害人的事儿捅出去,并且找县令送些银钱重重判罚?”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非常明了——
王秀丽还未将叶家的腌臜事揭穿,一家子随时都有入大狱的可能,叶老二和叶老三还在分家,没准就来个狗咬狗从刑重判。
而在如今的叶老爷子眼中,王秀丽之所以会这么选,根源就来自于大房一家!
应该是大房一家吩咐王秀丽去同叶婉儿争宠!
如此,到底他们有什么由头和本事来要银钱?
人家随时都能报官把他们抓起来!
叶老爷子脸色变化,而一旁的黄氏恍恍惚惚的听懂了一些,骇的够呛,烂心肝黑下水的浑话骂了一堆,哭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叶青釉就这么稳稳坐着,时不时喝口水,丝毫没将两人放在心上的模样。
叶老爷子脸皮抖了抖,这些日子里,他印堂与眼下的青黑越发明显,整个人老的十分厉害,但还是撑着一口气说道:
“......哪怕是老大在这儿,也得多少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