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如叶青釉原先所料,朱县令其实也却有些本领。
三言两语见,便从越缜透露的消息中,寻到了机锋,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先改差雇的事情,是由面前之人而起。
只是这种聪明......
其实还是不要的好。
越缜自然不可能给他什么回话,只是朝柳二道:
“我等许久才能从这个小娘子手中得到一两件瓷器,谁若是要抢,或比早我一步到手影青瓷,我打马便回汴京。”
谁要抢,没有说。
回汴京做什么,没有说。
不过也就这么一句话,就已经能让那些猜不到越缜身份的人内衫湿透。
柳二拍了拍自己胸口,震得浑身肥肉抖动:
“那会有不开眼的人会做这样不开眼的事儿,龙泉民风淳朴......咳咳,尽管放一百八十个心。”
众目睽睽之下,朱县令面上臊的厉害,一边朝着众人打着哈哈,要将人引进书房,一边朝庭院中两道抱在一起的身影挥了挥手:
“你们先退下,本官自有要事。”
叶青釉原先已经沉默半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当着越大公子的面诉求的机会。
此时开口,叶青釉也声如惊雷:
“县令老爷,我怀中此女就是我刚刚在堂前提过的吴锡平之妻。”
“今早吴锡平父子来状告叶珍金,就是为了此女。”
春红听到吴锡平的名字,原先俯身哭泣的动作顿时僵住,不可置信的抬头起来看叶青釉。
等她终于瞧清叶青釉脸之时,竟是直接犯了癔症,尖声痛哭,交替喊了几声吴锡平与叶青釉的名字,随后,就直接就昏了过去。
这动静不小,朱县令原本已经请了几个老少爷们进书房,一听这话,瞧见众人的眼神又看向他,当即又狼狈的退了出来: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是说,朱县令夺人之妻?”
越大公子一句话,打断了下意识就想要搪塞的朱县令。
朱县令喉咙一哽,立马脱口而出:
“绝无此事!”
“此妓是一个商贾两日前送给我的,说是早已调教好,我虽不知来历,却也清楚不可能是谁人之妻!”
“不信诸位同僚可以问问此妓是不是一直自称秋娘,且也是心甘情愿从原先主人手中被送过来的?”
人都昏过去,自然没有人问。
况且在县令之威下,问了,也不见的能得到什么好话。
朱县令也知如此,顿时有些气馁,无可奈何道:
“本官现在就将送此妓的人找来......”
越缜微微动了动扇子,叶青釉瞧见对方明显带有暗示意味的动作,费了吃奶的力气将晕倒的春红扛在了肩头上:
“县令老爷,您治下县城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这事儿肯定是还有误会。”
“我同吴家父子熟识,愿将人先带回去治病,若之后再升堂,我再将人带回来......”
“好好好!”
好不容易听到有人当着贵人面夸自己的朱县令简直老泪纵横,连忙一边摆手吩咐下人一并帮着将人送出去,一边道:
“放心,本官虽然确实是有些许耽于美色,可大事儿治理百姓,抓凶断案的大事儿,绝不糊涂。”
“你且将人带走,我会仔细查明冤屈,若此妓....不,此女确有冤屈,是被人强卖,不用旁人说道,我也将她卖身契赎来,救人于水火之中。”
这话,放在往日,不,哪怕不是往日,而是刚刚在堂前,叶青釉也就当听个响。
不过今日越大公子在,叶青釉也就有了底。
叶青釉扛着人,没有办法有举动,只能垂首以示行礼。
众人只当这位小娘子在谢过县令,却只有越大公子食指微动,又摩挲了一把扇子的骨节。
喧嚣被搁置在后,叶青釉愣是没让仆从搭手,而是靠着自己一把子力气,将人重新扛回到了原先瘦高老仆让她跪的厅屋之中。
叶青釉又使了银钱,寻了个模样周正,身量和春红差不多的仆妇去找了身干净些的衣服,将春红将衣服换好,这才将人带出了府衙。
她一个人自然没有办法将人带回家,或是去医馆。
可叶守钱却早已经送完吴家父子与王秀丽后回来,已经在府衙门口等了半晌。
叶守钱原本在驴车上等的就有些心急,瞧着闺女同几个仆妇搀着一个晕过去的年轻妇人出来,也有些吃惊。
等他瞧清楚人原来是春红之后,就更是大惊。
叶青釉什么都没说,请那几个仆妇使了最后一把力,将人抬上驴车,这才开始擦着满头汗,颤身说道:
“阿爹,走。”
叶守钱不知道为什么苦寻不到的春红会在府衙,可他向来不会反驳闺女的话,当即就说道:
“阿爹马上驾车去医馆,再寻吴家父子来。”
叶青釉闻言,一把抓住自家老爹的手,定定的看着面前那张中年汉子独有的淳朴面容。
那双同叶青釉极像的瞳孔中,霎时倒映出一张虽然年纪不大,却极为秀美的脸来。
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