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前,朝食堂走的路上,李怀德冷不丁问许大灿:“那个大人物那里,已经几个月没动静了吧?”
许大灿哪还不明白:“我听说那位带着媳妇上南方躲清静去了。”
李怀德听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往前走了一段才说:“那个大灿,你的职务也好长时间没动一动了吧?”
许大灿想都不想就拒绝说:“领导可别,我这么年轻就深得您的器重,已经让不知道多少人得红眼病了;您要是再给我升职,那就不是提拔,而是捧杀了。”
李怀德皱了皱眉毛,忍不住叫好:“捧杀这个词儿用得好,好啊。”
然后便问许大灿说:“对了大灿,你看能不能针对现在年轻干部升的太快,好多干部的升官速度就像是坐那个直升机上来一样,写一篇针对性的文章?”
许大灿诧异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了,大包大揽地说:“领导您的文笔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一定会提前把所有写作要用到的材料都准备好,然后等着拜读您的大作。”
李怀德思维都有些不连贯了,尽管憋了半天,可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好半晌才陶醉完,没好气地训了许大灿一句:“少拍马屁!”
“……”
小包间里,菜没上齐呢,李怀德的那张脸啊,就又比拉了一天磨的驴脸还长了。
他拿手指了指桌上这菜:“什么呀?这都什么呀!”
李怀德平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喜欢吃,二是喜欢娘们,这有错么?
可这半年,无论是他也好,还是许大茂也罢,不是没想过去寻摸个好厨子来。
许大茂接连从底下分厂找过来好些厨子,可做出来的菜愣是达不到李怀德要求的标准。
为了这个,许大灿甚至还找过徐江。
相较于鹤年堂、黄柏堂之流,徐江的日子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但也不太好过。
不过这家伙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每一派他都不得罪,每一派也都用得上他,因此,徐江还四平八稳地坐在大掌柜的位子上。
徐江一见到许大灿,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劝刘黄柏在家安心专研医书,千万别想着重开诊所。
两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说了些家长里短,许大灿便拜托他:“老哥,你人面广,无论是这些个百年老字号,还是民间的小饭馆,你想办法帮我划拉个好厨子来,最好是川菜的厨子。”
可谁知徐江听了之后,却只是慢条斯理地吸溜着茶水:“老弟啊,终于让我逮着机会可以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
许大灿闻言感到诧异:“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可不是。”徐江迫不及待放下茶碗,一脸兴奋:“自从咱们认识以来,你之前种种展示出来的,可完全跟你这年纪不相符,搞得我在你面前很被动啊,感觉我这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
徐江说完,才一脸得意:“直到今天,你终于让我感觉到你是个年轻人了!这么跟你说吧,这是厨子的事儿吗?”
徐江循循善诱:“你想啊,一个堂堂万人大厂的革委会主任,只要他想会拉拢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厨子?”
不知道为什么,许大灿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叶茜的身影。
是啊,连她这样的女人都心甘情愿屈服在了李怀德的身上,更何况是找个厨子呢?
你不管上哪,比如说宜宾招待所,找他们的大厨,承诺把他招进厂,再不成把他的配偶、子女也招进厂,谁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呢?
再不成从兄弟单位挖一个过来总行了吧?可是他行动了么,没有呀!
李怀德只是任凭他手底下这些副主任,比如他哥许大茂这样的,想方设法的到处物色厨子。
许大灿若有所思:“老哥你是说,李主任跟傻柱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徐江拿盖碗刮着茶叶沫,对他说:“也有可能是单纯就是你们李主任想彻底收服了这个人。”
许大灿激动地一拍大腿!他这就是当局者迷了……
于是当天下午,许大灿就上7车间找傻柱去了。
两个人来到车间后门排水沟边上,许大灿给傻柱递了根烟,傻柱两眼斜楞着他:“怎么着爷们儿,又想让我回食堂,求我,把你哥许大茂也叫上,你们哥俩一起求我我就回去!”
许大灿自顾自抽着烟说:“今天我去见了个人,你猜怎么着?”
傻柱一愣:“你跟我说不着。”
许大灿笑笑:“那人可跟你是同行,正儿八经的川菜厨子,做的那川菜比你还正宗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傻柱嘴上的烟都掉脚面上了,才猛一哆嗦:“怎么着?”
“我说把他调到我们厂来,还给他老婆孩子解决京爷家户口,他当时激动地差点要抱着我亲。”许大灿说完这番话,一脚踩灭了烟锅巴。
跺了跺脚对傻柱说:“我今天来找你呢,是给你下最后通牒。傻柱,今天下班之前你要还不肯回食堂,那明天我可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一辈子在车间当一名普通工人了。”
说到这儿,许大灿又扎傻柱的心说:“还有你别成天把工人阶级给挂在嘴上,嘴上说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