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打起来了?在哪呢,我妈没吃亏吧!”
秦婶子一听差点没摔倒,脸上突然带了点骄傲,“你妈咋可能吃亏,不过你也赶紧去看看!”
陈翠娟多泼辣的人啊。
就没见过她啥时候吃亏了。
不过昨天下面六队出了点事,仓库里的粮食数量对不上,沈大河去处理了。
陈翠娟再厉害,也抵不过人家男人在啊!
沈稚柚一听,刚跑了两步,又折回去拿了个锄头!
秦婶子看得眼皮一跳。
她就说,陈翠娟这么厉害的人,生的闺女咋娇滴滴的。
现在看来,人家外表娇滴滴的,但是也厉害啊!
还没到位置,沈稚柚就听到陈翠娟和人吵架的声音了。
他们这在长江平原,都是水田。
现在正是在水田里收水稻的时候,他们在水田里吵架,裤腿都全湿了,身上全是泥。
陈翠娟跟何家宝他们一家在田里厮打,头发都是泥。
王秀兰也在旁边帮着一起打架。
除了王秀兰,还有沈国强和沈国旺。
何家宝那边有四个男同志,但是陈翠娟这边就一个女同志,虽然陈翠娟声音大,但是明显处于劣势。
“老娘撕烂你的破嘴,你好意思说我闺女,我闺女和蒋文彬那狗东西处对象的时候,何清那小浪蹄子搞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吧!”
“我呸!”
“那又咋样,沈稚柚又没跟蒋文彬结婚,男未婚女未嫁,抢男人各凭本事!”
“真是不要脸的东西,什么妈生什么闺女,乡亲们你们都听着,何清那丫头跟她妈一样是个不要脸的,就爱抢别人男人!”
“是,你说得对,什么妈生什么闺女,你留不住男人,你闺女也留不住男人,沈稚柚现在跟顾野还没领证,说不定哪天顾野又发现我们家清丫头更好,抛弃你闺女,你闺女又被人白睡了!”
前面的话陈翠娟还能忍。
听到这,她尖叫一声,冲上去揪住刘荷花的头发:“你再说,老娘撕破你的嘴!”
何家老大看到这也扑过去要把陈翠娟推开。
手还没碰到陈翠娟,眼前一晃,紧接着手臂一痛,他痛呼一声。
抬头一看,沈稚柚手里拿着一个锄头站在旁边。
白净的小脸晒的通红,打完他,又紧接着挥着锄头去打何家宝。
沈稚柚没下水田,就站在田埂上,站着地理位置优势,手里的工具又长,对着何家宝刘荷花他们身上一人几闷棍。
跟打地鼠似的,一棍子一个。
何家宝护住脑袋就冲上去把沈稚柚拉下来,关键时候,一声震怒的男声响起:“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大河办完事回来,就听人说自家人和何家宝他们家打起来了。
一听还得了,东西都没放就赶了过来。
正好看到何家宝要去打自己闺女。
沈大河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都给我上来站好!”
沈大河是大队长,他一来,何家宝他们顿时老实了。
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为啥,因为沈大河是陈翠娟男人是沈稚柚爹。
他肯定站自己家。
沈大河扫了一圈,自家闺女除了脚上腿上都是泥外,身上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再看自家媳妇,那就狼狈多了。
浑身上下都是泥水,脸上还有红印子。
她这都不算最狼狈了,沈国强和王秀兰都快成泥人了。
看到自己男人来了,陈翠娟底气瞬间足了不少,挺直腰板,气呼呼看着沈大河,眼里还有威胁。
像是在说:你今天要是敢不偏袒自家人,你就给我等着吧!
沈大河额角的青筋都狠狠跳了几下。
看到自家人这跟在泥里打过滚似得,又心疼又气。
但是他是大队长,又不能偏心太明显。
握紧拳头:“谁先动的手!”
“陈翠娟!”
陈翠娟是真的要把刘荷花嘴巴撕破,她一说话嘴巴都疼,狠狠看着陈翠娟,恨不得把她脑袋摁到泥坑里闷死她。
但是她眼珠子转了一圈,眼底的恨意退了下去。
再看向沈大河时,眼眶又红了。
“大队长,这次陈翠娟真的欺负人,咱们都是一个生产队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又是大队长,工作做这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陈翠娟太欺负人,我们都不会还手。”
刘荷花说话的时候很轻很慢,欲言又止地模样,像是在跟沈大河着想一样,把陈翠娟恶心的不行。
特别是旁边围观的人也在那小声逼逼。
陈翠娟转头一看自己男人也没反应,瞬间炸了,“你这老不要脸的”
“妈,我来。”
沈稚柚把陈翠娟拦了下来,把陈翠娟挡在自己身后。
蹙眉看向刘荷花。
在生产队,虽然陈翠娟是大队长的爱人,但是这人际关系其实没刘荷花好。
或者说,在男同志中间,没刘荷花受欢迎。
陈翠娟天天跟个炮筒似的,只要有人说她家人有一点不好她立马叉腰就开始